不,并不是。
那更像是一種想要得到某種寶物的偏執,充滿著攻擊性,但凡這個寶物不聽話,隨時都會有被毀掉的風險。
他的占有欲很強,潔癖又很嚴重,只要被他看中的東西沒有人敢指染。
得不到就要毀掉。
“晁燕涼……”她忍不住開口,低聲喚著,“你弄疼我了……”
晁燕涼松了些力道,薄唇緊抿著,指尖輕抬起她的下頜,注視著她眉眼。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如果你敢違背……”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隨著男人越發冰冷的眼神,強烈的壓迫感席卷而來。
溫辛臉上沒有半分異樣,甚至連一點心虛都沒有,任由他打量。
就在這連空氣都忘記流動的氣氛里,溫辛在他猝不及防之下,踮起了腳尖,柔軟的手臂壓住了他的后頸。
晁燕涼的頭下意識地往下面一低。
柔軟帶著香氣的唇印在了他的眉峰中,是那道疤的地方。
晁燕涼:“……”
隨著晁燕涼耳根浮起淡淡的紅色,被觸碰過的地方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開始發燙發麻。
晁燕涼性情冷戾無人敢近身,更何況他的身上常年帶著那股從戰場上還未退卻的煞氣,一般的女子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小孩看到會直接嚇哭的程度。
可溫辛好像從來都不怕他。
第一面的時候就不怕。
趁著他失神的這個功夫,溫辛趁機離開了他,雪白妖艷的臉上露出狡黠靈動的笑容,像一只偷腥的小貓,雙目灼灼望著他,又帶著得意。
在晁燕涼愣愣地看著她的時候,溫辛轉身跑了。
她跑的時候衣裙搖曳,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擾亂了人的心頭,然后輕飄飄地開。
晁燕涼在原地站了許久,心臟中了蠱似的加速跳動,久久都沒有平息下來。
.
在芙蓉殿,晁百京什么都不需要想,溫辛別的女人不同,這久違寧靜溫和的感覺,竟然讓他沉醉不已。
“要是嫣兒也能像你這般就好了。”
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眉目俊美,眼中有淡淡的哀愁,他長了一張多情的臉,此刻做出這種傷感的表情,讓人更加難以自拔。
甚至有種錯覺,以為自己已經進入了男人的心里,看見了他脆弱的一面,以為自己在男人的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這真是一種令人可笑的錯覺。
溫辛抬頭看著他,晁百京也看了過來。
他的目光出神卻又迷離,仿佛如黑夜般的流光般迷幻,讓人想要一頭扎進去,再也起不了身。
溫辛的眼眸溫柔如水,心里沒有任何的波瀾。
不知這樣對視了多久,他的手輕輕撫上溫辛的眉眼,細細地描繪,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你終究不是她。”
溫辛聽到這話差點笑出了聲,如果不是晁百京的手一直留戀在她的臉中,說不準他這話還挺能讓人相信的。
女人聽到了這話,并沒有生氣,只是露出淺淺的笑容。
哪怕在皇宮中,她也是穿得最樸素的一個,時常一身白衣,面對任何的不公,都是一副淡然清遠的樣子,仿佛這宮里種種的紛擾人事都與她無干,如同空谷幽蘭,遺世而獨立。
她垂眸淺笑,“如果皇上喜歡,臣妾愿意做一回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