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她想搶走我的一切!”溫嫣嘶啞地開口。
溫炎的眼神一寸一寸地變得冰涼至極,他不明白自己的妹妹怎么變成這副樣子,如此地令他陌生。
他不想再多說了,只留下一句。
“等你什么時候冷靜下來,我再來。”
說完溫炎頭也不回地離開。
溫嫣受了刺激,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一個遍,噼里啪啦的一陣響,嚇得所有的宮人都不敢出聲,個個都死死地低著頭。
但還是有幾個逃不過,被堅硬的東西砸得頭破血流,也不敢吭聲,只敢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出聲顯然是在找死。
嫣妃娘娘剛好缺一個出氣筒。
珠簾從后面抱住了溫嫣,哪怕被溫嫣用指甲抓得滿身是傷都沒有松手,她先讓那些宮人都下去。
這才安撫著溫嫣。
溫嫣的情緒已經崩潰了,她從小被寵愛著長大,一直都是驕傲的,可是現在那些寵愛她的人一個一個地離去。
都是因為一個人。
一個她從小就看不起,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之外一無是處的花瓶。
最寵愛她的兄長,甚至還因為這個賤人打了她一巴掌。
溫嫣哭累了,鬧累了,頹然地跌倒在地上,眼神空洞。
珠簾抱著溫嫣,用手輕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淚,“娘娘,不要哭,屬于你的東西永遠都搶不走,如果硬要搶,那也要看看那個人有沒有這個本事。”
溫嫣愣愣地抬頭。
珠簾清秀的臉在這一刻變得詭譎陰郁,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讓她這張清秀的臉變得猙獰。
“娘娘在這里自怨自艾是沒有用,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賤人在您的頭上作福作威嗎?”
“不可能。”溫嫣恨恨道。
珠簾道:“那就讓她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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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妃娘娘落水了。
溫嫣剛從水中被救過來,頭發濕漉漉的,及時換了干凈柔軟的衣服,發絲把被褥暈染出一片暗色的水跡。
她面色蒼白無血,黑色的發絲粘在了臉上,讓她的臉更加的青白。
也許是這幾天溫嫣瘦了許多,這讓她看起來更加的瘦小,呼吸虛弱,了無生氣的模樣。
太醫對著皇上稟報,“皇上,燕妃娘娘已經沒什么大礙,只不過是肺部的水進多了一些,再加上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未醒來。”
聽到太醫如此說,晁百京才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緊攥著的拳頭此時才松了開來,攥得太緊,指節都微微有些泛白。
太醫接著說:“臣這邊已經配了些藥,到時候喂幾副藥,娘娘就沒什么大礙了。”
珠簾的臉上還在默默地流著淚,半跪在床邊給溫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咬著唇輕聲哽咽。
晁百京對溫嫣的感情還是有的,看著好生生的一個人突然這么蒼白無力地躺在床榻上,心中蔓延起暴怒。
他抿緊了唇,冷冷的眼神掃過在場所有服侍的宮人。
目光所被觸及到的宮人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一凜,慌忙低下了頭。
晁百京收回目光再不看他們,道:“怎么伺候主子的?”
語氣如平常一般淡淡,并不見疾言厲色,宮人們卻嚇得跪了一地,瑟瑟發抖。
“拖出去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