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不敢吭聲的時候,杜岔絕站了出來。
“安昌王這是在質疑皇上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如今的局面他們當然也看得明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這個時候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只怕危及到了自己。
朝廷的人都知道杜岔絕只不過是個草莽出身,偏偏走到了如今手握重權的丞相,足以看得出他的智謀和手段。
當然這也是皇上一手提拔出來的人。
在這沉重的朝廷之中,恐怕也就只有他敢出口。
晁燕涼冷冷道:“臣不敢。”
嘴上說著不敢,可是一舉一動卻代表出他敢得很。
杜岔絕道:“既然不敢,那皇上剛才所說的眾人可有異議?”
“臣無異議!”
眾人高喝,全都行禮低頭彎腰。
唯獨站得筆直如鋒利的劍刃一般晁燕涼格外顯眼。
他一身絳紫色官袍,金貴冷峻,微微垂眸的模樣似乎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晁百京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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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朝,杜岔絕被皇上的貼身太監帶到了御書房。
晁百京的神情算不上好看,那張邪魅狂狷的面孔上褪去平靜,滿是令人不由自主膽寒的陰翳森然。
此刻,他的心里恐怕恨不得殺了晁燕涼吧。
說出來也的確是可笑,堂堂一個皇上卻被一個臣子逼得節節敗退,偏偏還無可奈何。
殺不得,打不得,更罵不得。
只能速回皇宮里面忍氣吞聲。
杜岔絕表面恭恭敬敬,內心里面暗暗嘲諷。
“皇上要是實在不放心他,那便把他放回邊疆,他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大慶。”杜岔絕說道。
“不。”晁百京低頭,思索地說:“他手握兵權,這讓朕無法心安。”
晁燕涼手握二十萬精兵鐵將,哪怕去別的地方也可以做一個異國王。
目前最重要的一點是把他手上的權利收回來。
可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杜岔絕似乎也被朝廷中晁燕涼的局面氣到,忍不住憤然道:“難道皇上一眼睜睜地看著朝廷成為他的一言堂嗎?”
這話觸及到他的逆鱗,晁百京那雙眼眸看起來冰冷得可怕,卻又蘊藏著翻騰的怒火,且在不斷地扭曲跟躁動著。
他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什么,福公公在外面求見。
得到皇上的準許之后,福公公小跑來到皇上的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本來臉色還極其可怕的晁百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柔和了下來。
杜岔絕并不驚訝,以為是溫嫣來了。
他知道溫嫣對晁百京來說不同,連他都有些驚訝,畢竟生在帝王家,多是無情子。
可晁百京對溫嫣的寵愛是眾人有目共睹,那是真的動了心,動了情。
只不過他不是很喜歡溫嫣。
從看到溫嫣的第一眼,杜岔絕就覺得這女人,胸無大志,空有一身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