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似淺似濃的香氣,似乎是淺淡的,又似乎是濃郁的,融入了他的鼻腔中,如同絲絲縷縷的細線,充斥著他的身軀。
用鋒利的齒牙咬破,鮮紅的甜蜜的血液會流出來,會染臟那雪白的肌膚。
滾燙的呼吸,雪白的皮肉,腦海里艷紅的鮮血,都在刺激著他混亂的神經。
喉嚨變得干澀無比,他的喉結滾了滾,幽深的眼眸內迅速地點燃兩簇烈火。
那是病態死寂又狂熱執著的眼神。
就在他的薄唇已經貼上了那柔軟的肌膚,神志不清地想要咬下去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女人詢問的聲音。
“還疼嗎?要不要呼呼?”
和哄小孩子似的聲音讓他拉回了一絲快要崩潰的理智,晁燕涼用了全部的力氣控制著自己,眼底一片猩紅。
他閉上眼睛,再次睜眼之后,眼中的猩紅慢慢地褪去。
稍微后退了一點,已經用了他很大的力氣。
溫辛還真的像哄小孩一樣,對著他傷口呼呼了。
以前溫辛受傷了,墨衣經常這么哄她,這讓她覺得傷口也就沒有那么痛了。
晁燕涼一動不動,就讓女人捧著他的手像哄著幼童似的。
溫辛完全沒有察覺到男人剛才那恐怖起伏的情緒,還覺得這樣的
晁燕涼和平常都不太一樣,有點乖乖的。
她頭腦一熱,竟然抬手摸了摸晁燕涼的腦袋。
頭發有點扎人,就像晁燕涼一樣。
等摸了兩下才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可是晁燕涼啊!
她是怎么敢的?
溫辛尷尬地想要收回手,手腕就被一只黏膩冰涼的大手給攥住了,力道很緊,像生怕她跑掉一樣。
晁燕涼靜靜地看著她,那張如鬼斧神工刀削般的臉,雖然是一片慘白,毫無半點血色,氣息卻陰詭。
溫辛看著晁燕涼的臉,還在想他真的有那么痛嗎?痛得臉都白了。
又抬眸去看。
晁燕涼看起來好像是清醒的,又好像并不是那么的清醒。
因為他低聲說了一句話。
“別走。”
指尖緊繃著,看起來有些無助,“別走……”
她沒有說要走啊。
溫辛也就這么說了,“我不走,但是現在這個尸體怎么辦?你知道是誰派過來了的嗎?”
溫辛腦海里第一個想出來的就是溫嫣。
晁燕涼是一個很執拗的性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在聽她說話,眼皮掀起,直直地看著溫辛,目光混亂,但是目的性明確,緊緊地盯著她。
讓溫辛莫名覺得好像身體被什么東西給纏住,有種詭異的束縛感。
溫辛說不出什么感覺,但是她不怕,她只是覺得手腕被攥得有些疼,可是對著晁燕涼那雙黑漆漆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睛,說出來的話卻是,像是在誘哄小孩,“你怎么了?我感覺你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嗯,有點黏人……”
雖然粘人這兩個字在晁燕涼的身上格外的不切當。
但如今的情況看來,也的確只有這兩個字能形容出來。
就是黏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