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著溫辛的可怕力道撤了,腰上的大手依然箍著他,帶著散漫和不由分說的強勢。
腰肯定青了。
晁燕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剛打了一巴掌,真的是打青了。
可是看著男人那雙可怖的眼睛,溫辛很難升起勇氣,再去扇一巴掌。
只能伸出柔軟的手按住了男人。
男人手臂肌肉賁起,被觸碰的手顫抖幾下,隨后還越發過分的收緊了。
溫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實在是被他這種舉動做得無奈至極。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得沒有反應。
又是浪費了力氣,又是浪費了口水。
怎么樣都是溫辛吃虧。
晁燕涼臉上還帶著很明顯的巴掌印,交錯著的,喉結滾動,鋒利的眉眼收斂著,眼眸血色一片,一語不發。
他一下一下用牙齒撕磨著,似乎想要含住什么東西,這種渴望讓他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難耐和煩躁。
在晁燕涼要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時,他的眼睛被女人的另一只手給蒙住。
耳邊是女人輕柔如同哄孩童的聲音,輕柔得像朵云,“好了好了,不要鬧了,睡吧睡吧。”
視線被遮擋住,偶爾泄露一絲光,晁燕涼乖巧極了,竟然真的聽了溫辛的話,把眼睛閉上。
可他鼻尖聞到的味道,還有手上的觸感,促使一幕幕畫面浮現,猛烈毫無征兆地激撞著他的神經。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醉,可這時候他不確定了。
從見到女人的第一眼,他就不受控制了。
如同中蠱一般。
這天下所有的顏色都成了溫辛的陪襯。
她看著他,那么的鮮活,雪白的臉細膩如白玉,漂亮干凈的眼眸就像是一潭靜謐柔和的湖水。
發絲披散在肩膀上,如同墨水一般。
周遭所有的事物仿佛都變成血紅,可女人仰著臉,懵懵懂懂地看著他,像一只無害的食草動物。
是漂亮的,是真實的。
沖刷掉了一絲他視線中的血紅。
那一刻,一直死寂的心臟都為之跳動,那一幕,震顫著晁燕涼的靈魂。
他如同被蠱惑了一般過去了,抓住了那抹鮮活。
女人的唇色是紅紅的,是比鮮血都還要漂亮的顏色。
早已經習慣了冰冷血腥的生活的人,對于這種嬌嫩而又脆弱的花兒莫名地手無足措。
隨后生出強烈的占有心理,他想要去采摘,掌控到自己的手中。
可是等他真正地觸碰到了薄嫩的花瓣,又舍不得就這么采摘下來,于是他用自己的血肉當成養料。
溫辛見人終于有些安分了下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也松開了手,“你該走了。”
他現在這副樣子,好像并不太清醒,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晁燕涼沒有什么反應,他微微蹙眉,垂下的眼眸中情緒變幻不定。
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會有那種想法,從小到大,他想要什么不管用,盡任何手段都會得到。
溫辛這種對他避而不及的樣,讓他心里就像是被一根線綁著,喘不過氣來。
只是因為他一些細微的表情,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讓他下意識地排斥。
而且更讓他覺得疑惑的是,為什么溫辛總是能這么輕而易舉地引起他心悸。
讓他總是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甚至是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那么膽大,敢給他下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