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人都不明白,為什么晁燕涼會接下這個苦差事去南下。
只有晁百京知道。
是因為溫辛。
他把溫辛親手送到了他的府邸,讓他細細地把玩了一天。
他當然也要付出相應的報酬。
晁百京呼吸變得沉重。
如同有螞蟻爬在心頭,一口口地咬,說不上多疼,只是又麻又澀,是本能占有欲。
晁百京從小占有欲便強得可怕。
他的東西不許任何人觸碰,當時有只不知從哪里跑進來的野貓來了他的寢殿,怎么趕都趕不走,仿佛有靈性似的,就喜歡跟在他的身邊。
晁百京說不上有多么的喜歡,但也樂意這只小貓纏著他,后來他發現這只貓并不是只纏著他,這只貓粘著任何人。
給它一點吃的,就會翹著尾巴喵喵地過去,很廉價。
然后晁百京就把這只貓給丟了出去,再次見到是在湖邊的尸體。
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也不在意。
下完朝,晁燕涼并沒有離開,而是去了御書房。
晁百京想要和以前一樣露出一絲笑容,卻發現自己的嘴角僵硬得可怕,怎么努力都沒有辦法勾起。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空氣安靜得可怕。
晁燕涼冷峻的臉上沒有一點人氣,面無表情道:“如果臣從南下回來,想要找皇上討要一個賞賜。”
晁燕涼戰績無數,卻從來都沒有主動討要過什么賞賜。
隱隱有種直覺,晁百京仿佛猜到了他想要什么,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晁百京抬眸,漆黑的眼珠盯著晁燕涼,并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說:“等四弟從南下回來再說吧。”
晁燕涼淡淡地道:“等不了。”
如此急迫,如此直白。
晁百京手上一停,靜默須臾,他問:“你想要什么。”
“溫辛。”
毫不猶豫,毫不掩飾。
晁燕涼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并不覺得自己一個臣子向皇上討要后宮的妃子有什么不妥。
淡漠冷然的眸子里,平靜理智。
雖然已經知道,但是當晁燕涼吐出那個人的名字,還是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插在他心口。
晁百京的手指顫了顫,想抓什么,手指卻空落落的,只能收成拳頭攥緊,繃出手背一條條青筋。
他知道自己應該答應,這是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他張開嘴,卻聽到自己平淡的,吐出無比冷酷的話:“你知道你自己說的是什么嗎?溫辛是朕的女人,朕的妃子。”
晁燕涼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可他的眼底沒有任何的笑意。
男人的眼睛是暗無天日的幽暗,目光冷冽,似乎能輕易窺進人的心里。
“很快就不是了。”
他勢在必得,語氣冰冷平淡
晁百京無法反駁,因為晁燕涼說的是事實。
帝王冊中,沒有什么比權力更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