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里,帶了點不合時宜的輕佻。
紀清苒沒有他力氣大,腿上又確實疼。
她剛才說沒事,是寬慰謝知衍呢,實際上那一下,她摔得疼極了,簡直懷疑摔裂了骨頭。
疼痛是本能反應,她這會兒使不出來力氣和陸霆淵抗衡,只能抓著床上的枕頭,奮力砸在他身上。
“不要了!”她大聲說。
枕頭砸在身上那點疼,對陸霆淵來說,就跟撓癢癢沒什么區別。
他根本不在意。
“你不在乎,我倒挺在乎的。”他意有所指道,“是不是練舞蹈的,腿都像你這樣又直又長?勾得人心癢難耐?”
紀清苒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那種事,氣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隨手又抓過一個枕頭砸他。
“你簡直無恥。”
陸霆淵不在意地笑笑:“我更無恥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
他嘴上說著調,情的話,心里倒還記掛著紀清苒腿上的傷。
他大手在她腳踝上握了握,像是撩撥,也像是警告。
“我去取急救箱,你躺這里別動。”
說著,看了眼門的方向,繼續道,“你要是逃,只怕還沒跑出門,人就被抓回來了。到時候我不保證會不會懲罰你,比如,幫你綁在床頭什么的,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紀清苒臉色一白。
她相信這是陸霆淵能干出來的事。
他看著她煞白的臉,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么,站起來去找急救箱。
紀清苒想結果急救箱自己處理,只是她剛一伸手,陸霆淵就擋了回去。
“我處理傷口的水平,你還信不過嗎?”
他說著,抬手在她臉頰上拍了拍,“別怕,不會讓你疼的。”
他打開急救箱,動作嫻熟地拿剪刀剪開她褲管。
膝蓋那里果然受傷了,血肉模糊的一片,有些地方的血痂已經干了,黏在布料上。
陸霆淵很小心地處理了。
好在,只是看著嚴重,用消毒水清洗過傷口后才發現,只是皮肉傷。
他給她涂消炎藥,棉簽一圈一圈在她膝蓋上涂抹著,力道不輕不重,不疼,卻很容易讓人聯想點別的什么。
紀清苒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涂好了吧?”
他輕輕“嗯”一聲,卻不停手,視線鎖住在她的傷口上,語氣幽幽道:“你猜我為什么這么會處理傷口?”
紀清苒抿唇不語。
她大概能猜出來,可事到如今,她不想提。
陸霆淵也不是真的要聽她的回答。
他拿繃帶給她包扎,嘴角邊帶了點淺笑地說:“我已經忘了是從幾歲開始,但凡我做得不如陸唯安好,我媽就會把我關起來,用皮鞭抽一頓。我挨了打,我爸是不會管的,開始是保姆幫我包扎,后來我媽說這樣會讓我記不住教訓,她就把保姆開除了,之后再沒有人敢管我。受再重的傷,我也只能自己處理。都說久病成醫,一來二去,我處理傷口的水平,就挺行的。”
他說這些話,手上動作不停,轉眼已經給紀清苒包扎了傷口。
他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而是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則撩起襯衣下擺。
他把她的手按在他腹肌上,一寸一寸往下,直到沒入腰線以下。
“還記得我身上這道疤么?”
他笑著問她,“我十八歲成人禮之前,我媽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抽的。”
“因為我的成人禮,我爸不準備參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