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再次開口之后,他整個人還是懵的。
她說的是:“姜瑤和謝師兄他們,都不會在我要被截肢的時候,無動于衷。你和他們,不一樣。”
很明顯,這里的“不一樣”,是說他不如謝知衍,甚至也比不過姜瑤。
紀清苒沒有再和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她以為是沈如嫣找她,才接通電話的。
既然是陸霆淵,那就沒有通話的必要了。
她把電話掛斷了。
陸霆淵臉色難看地攥著沈如嫣的手機,遲遲不肯放下來。
沈如嫣就站在他旁邊,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也有幾分奚落的意思:“看樣子,紀清苒是不肯來看你了。我今天也要返回江城。這可怎么辦呢,你的腿應該很久都不能下地走路吧,誰來照顧你呢?還是說,你要孤零零在病床上躺很久?”
陸霆淵臉色不好地看了她一眼,把手機扔了過去。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語氣冷淡地說,絲毫沒有要開口求人的意思。
沈如嫣這會兒其實是想他服軟的。
沒想到陸霆淵脾氣這么臭,都落到這地步了,還不肯和她說點軟話,哄她開心。
她聳聳肩:“隨便你。”
轉身也走了。
路上越想越氣。
既然陸霆淵不讓她告訴許星河,那她偏不,一定要把他腿受傷,還有不肯向她低頭的事都告訴許星河。
不但要說,還要大說特說。
沈如嫣不是能忍氣吞聲的性格,她在返回江城的路上就聯系了許星河。
當天下午,許星河就派人把陸霆淵接回了江城。
她把陸霆淵安排在她名下的別墅養傷,至于陸氏那邊的工作,她親自去接手。
陸霆淵手上跟進的項目里,有一個項目,陸唯安也在爭取。
許星河看過相關資料后,喊人把陸唯安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對于許星河來公司的事,陸唯安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他來,也是不卑不亢,客客氣氣喊了聲:“阿姨。”
許星河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阿姨?”她挑眉笑了,“我是你爸爸法律意義上唯一的妻子,你是怎么有臉和我兒子爭陸氏的?”
陸唯安笑著提醒她:“既然阿姨提起了法律,那我也有必要和阿姨聊一聊繼承法。婚生子和非婚生子同樣擁有繼承權,從這一點上,我和您兒子沒什么兩樣,阿姨不用搞針對,不過是各憑本事罷了。”
“沒有我們許家的扶持,陸明哲算什么東西?他借了許家的東風,才把陸氏發展成現在的光景。他倒打的好算盤,想把陸氏留給你這么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陸唯安沒吭聲。
他在心里默默數著數。
還沒數到十,辦公室們被推開了。
陸明哲走進來,腳步雖然穩健,可額頭上卻有顯而易見的細汗。
可見有多著急。
陸唯安心里松了口氣,恭敬地打招呼:“爸爸,您來了。”
陸明哲點點頭:“上班時間,你手上一定還有不少沒忙完的事。先去工作吧,這里交給我。”
陸唯安轉身離開。
面對這樣的父慈子孝,許星河臉上始終掛著嘲諷地笑。
等陸唯安走了,她冷笑著沖陸明哲道:“怎么我每次見你的大兒子,你都來得這么快?我兒子不管怎么樣,也沒見過你這么上心。”
陸明哲皺了皺眉,輕聲道:“阿星,這么多年了,你對我的氣,還沒有消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