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語氣嚴肅:“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抱歉,孩子……沒保住。”
聽到醫生消息的陸唯安,原本緊繃著的身形在那一刻微微松弛。
盡管他按部就班地流露出類似震驚、悲痛的情緒,但他心底,卻生出了一絲難以啟齒的輕松。
太好了,紀婉柔,沒了孩子。
那就意味著,他和紀婉柔之間,再無繼續糾纏的理由了。
紀婉柔醒來的那一刻,病房里白得刺眼。
她下意識地摸向小腹,空蕩蕩的,再也沒有熟悉的胎動。
她怔住了幾秒,眼神從迷茫轉為驚恐,隨后是難以遏制的崩潰。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嘶啞著嗓子尖叫,歇斯底里,表情猙獰。
她住院的事,陸家人沒有通知陳玉茹。
也沒有給她請護工。
她喊了很久,護士才聞訊過來,按著她的肩膀,“紀小姐,您冷靜點,孩子……”
“我要見陸唯安!讓他來見我!”她幾乎是吼出來的,“他是孩子的父親,他必須來!”
幾個小時后,病房的門終于被推開。
陸唯安走了進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
紀婉柔一愣,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女人——
年輕,明艷,穿著剪裁合體的白襯衫和高腰裙,妝容精致,步伐輕盈。
女人站在陸唯安身邊,笑得恰到好處,眼神卻透著一種毫不掩飾的輕蔑。
“陸太太,聽說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女人聲音甜膩,語調卻藏著刀鋒,“只是……可惜了那個孩子啊。”
紀婉柔瞳孔驟縮,猛地坐起身,卻因虛弱而向后倒去。
她撐著床沿,指著女人,聲音顫抖地問:“她是誰?”
陸唯安不看她,語氣淡淡道:“我新招的秘書。”
“秘書?”紀婉柔笑出了聲,笑意卻冷得像冰,“你帶你的秘書來看我?”
“當然是來看你的。”秘書輕巧地繞過床尾,走到她面前,低頭看她,“陸總準備和你離婚,有些文件需要你簽署。作為陸總的秘書,我總要為他排憂解難。”
“滾!我不會離婚的!陸唯安,你拿了我們紀家的股份,又讓我失去了孩子,這都是你欠我的,我不會和你離婚!”
陸唯安依舊無動于衷。
秘書笑著說:“陸太太這是何必呢?你留不住男人也就算了,連孩子都保不住,陸總的心已經不在你這里了,你要這段婚姻還有什么用?”
“你閉嘴!”紀婉柔聲音幾乎是撕裂的,“你是什么東西?也配這么說我?”
“我?”秘書聳聳肩,眼神里滿是挑釁,“我現在是陸總最信任的人。陸總說我有資格,我當然有資格。”
她輕輕挽上陸唯安的手臂,笑容艷麗,“對吧,陸總?”
“嗯。”陸唯安對上紀婉柔的眼神,點了點頭,“婉柔,離婚協議,簽了吧。”
“不可能。”
“就算你不肯簽,等警方的人帶走你,我也會向法院申請,自動解除和你的婚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