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正準備要舍命一擊撲滅了圣火然后逃走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了眉心一震刺痛,抬頭一看卻是驚恐地發現此時正有一張拉開的九色大弓,上面一支閃爍著九色光華的箭矢正對準了他的眉心,可最讓他心神不寧的卻是那箭尖上的一點白光,邪將大人不知道那白光究竟是什么,不過他卻是切切實實地吃過那東西的苦頭,倘若再來一次的話,他不敢保證自己是否還能掙脫得開去。
赫舍里禁不住大吼了一聲:“這樣的攻擊你居然還能再來一次!”那語氣之中充滿了懷疑,卻又含著不弱的驚懼另外還有三分的怨毒。
欒培石卻是嘿嘿一笑道:“嘿嘿,我在展家百余年,難道這么多的時間你居然都沒有能完全地調查清楚我的底細嗎,哼,也真是奇了怪了,連別人的底細都沒有能調查清楚,居然就敢貿然地與我為敵,實際上我都已經給了你近千年的時間了,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用來干什么的,還是說你們深淵邪將一個個的都是蠢貨,不對,尤里菲斯比起你來可就要聰明多了!”
不出所料,赫舍里又被勾起了怒火,頓時就張口咒罵了起來,不過兩個呼吸后卻又反應了過來,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卑鄙的欒培石,你這是故意在耽擱我的時間,哇呀呀,本將再也不會相信你啦,再也不會跟你廢話啦!”
話音落下,他卻已經調動全部的黑氣洪水般地朝著蘑菇根部的圣火沖擊了過去,然而,經過了剛才那么幾個呼吸的耽擱,此時的圣火體積已經翻倍,而那黑氣也已經稀薄到遮蔽不住外人視線的程度了,赫舍里勉強地將所有的黑氣都集中了起來,形成了兩根直徑只有一里左右的純黑色氣柱狠狠地沖撞在了圣火之上。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那直徑二十余里的圣火都開始扭曲了起來,就仿佛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樣,與此同時,那黑氣也在猛烈地翻滾蠕動,很顯然,也是非常的吃力,漸漸地圣火熄滅了下來,而黑色的氣柱也在變小、變淡,差不多三個呼吸的樣子,圣火與那黑色的氣柱同時消散,化作了一縷青煙裊裊地飄上了天際!
與此同時,那顆巨大的蘑菇也消散在了空氣之中,無聲無息,無形無相,就仿佛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而這個時候的天麟城周邊已經是天清氣爽,一望無際了,唯有那黑色的殘垣斷壁還在述說著他曾經的輝煌與滄桑!
見此情形,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安靜了下來,全場上億的武者居然都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可就在下一秒,震天的歡呼聲爆發了出來,無數的高喊聲集中在一起,匯聚呈了一句話:“贏了,欒城主萬歲!”
那山呼海嘯一般的音浪瞬間就將所有人都給淹沒了進去,一瞬間天蠶城的十萬大軍都陷入了巨大的歡愉與興奮之中,就連岳靈珊等五個女人也都是情難自已,然而,欒培石卻是異常的冷靜,他的嘴角微微地彎起,某一瞬,他的眉心處突然裂開,一只幽黑色的豎眼突兀地出現,朝著天空中的某一個方向射出了一道小指粗的烏黑色光束,下一秒,那一處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的虛空之中卻是傳來了赫舍里驚恐的尖叫聲:“不,不,這是什么,欒培石,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放我走,快放我走,否則深淵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聲驚叫竟然是蓋過了全場的歡呼之聲,使得所有人都如同是被卡住脖子的鴨子一樣,緊接著,他們便看到有一道幾乎透明的魂體被強行地攝入了欒培石眉心的那顆豎眼之中,就算他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都是無濟于事,很快,那叫喊之聲消失,一切又都恢復了寂靜,就仿佛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欒培石閉上了眼睛。
不過這安靜的場面也只是持續了一個呼吸的樣子,隨即便有人大喊道:“那是赫舍里的神魂,好狡猾的家伙,原來他是明知自己不敵,早就做好了金蟬脫殼的準備,為了這一刻,居然還用出了斷尾求生的招式來,我們這么多雙眼睛居然都被他給騙過去啦,好險吶,幸虧欒城主明察秋毫,否則的話可就真的要遺禍萬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