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洛夫的家并不算大,室內面積只有八十平米左右的小三室,居住著巴布洛夫的爸爸媽媽和他們兄妹四人。
不同于巴布洛夫媽媽那種典型蘇聯婦女的龐大體型,瓦西里只是個干瘦矮小的老頭,禿頂,高鼻梁,藍眼睛,留著滿嘴的胡須,從側面看活脫脫就是列寧第二。
巴布洛夫很高興能看到肖衛國到他家里拜訪,他的媽媽蘇珊娜也異常的熱情,看得出來這家人都是好客之人。
紅菜湯,大列巴,酸黃瓜,熏腸,燉牛肉,再配上兩小盒魚子醬,蘇珊娜把自已的所有拿手菜都做了出來,對于肖衛國的到來,她已經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xiao,快來嘗嘗這個魚子醬,味道真的非常不錯,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從陽光超市搶到的高端貨,我覺得它不比里海的魚子醬差,這里還有中式蘇式的各種飲料,還有一點中國的水果。”
面對自已媽媽不斷給肖衛國讓菜的動作,巴布洛夫的妹妹扶著額頭有些無語道:
“媽媽,xiao是陽光超市的老板,他當然知道自已的超市里賣的東西是什么味道。”
蘇珊娜愣了一下突然笑道:
“哈哈,我竟然忘了xiao就是賣這個魚子醬的人,xiao,你的超市里真的有許多許多好東西,是你豐富了我們的餐桌,而且你的東西價格賣的一點都不貴,而且你把格羅廖夫教的那么好,他竟然學會了做生意,他還知道給我零花錢,好孩子,我們都很感激你。”
“吃你的飯吧,別那么多話。”
瓦西里的一句話換來了蘇珊娜的一記“粉拳”。
蘇珊娜沒有瓦西里的深沉,她是個性情中人,心里藏不住事情,有什么就說什么,不過她敬愛自已的丈夫,幾乎從不會真正反駁他的意見,老毛子感情就是這樣涇渭分明,有些人愛的死去活來,有些人卻對自已的家庭不管不顧,瓦西里和蘇珊娜顯然是前者。
一頓不算太豐盛的家宴,瓦西里的話不多,只是他顯然還是對肖衛國他們不太放心。
“格羅廖夫現在在做什么?他做的事情犯法嗎?”
肖衛國有些驚訝他的問題,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回答道:
“他只是在做一些廢品回收的生意,他沒跟你們說過嗎?”
格羅廖夫顯然說過這件事情,售賣廢舊物資在蘇聯也算不得什么違法生意,只不過瓦西里有些信不過自已的兒子,他想用突然襲擊的方式從肖衛國這里得到一些旁證。
這個答案換來了瓦西里的審視,不過蘇珊娜卻是拍著胸口,顯然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她生怕自已的兒子瞞著他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好孩子,他當然跟我們說過,不過瓦西里這個老古板不相信自已的兒子能干這么正經的生意,在他眼里格羅廖夫從小都是不聽話的壞孩子。”
“我可沒這么說過。”
“可你就是這么做的,你竟然不相信自已的兒子,你忘了他還當過大學教師。”
“他只是個柔道教師,一個只會教人打架的教師,還是個沒有拿到正式編制的臨時工,街頭的那些黑社會都是他這種人。”
“瓦西里!格羅廖夫不是黑社會,他沒有做錯事,我不許你這么說他。”
在蘇珊娜的威脅聲中瓦西里立刻偃旗息鼓,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