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蘇聯人已經越發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曾經引以為傲的盧布現在好像還不如衛生紙堅挺。
烏克蘭基輔,一個高瘦的的中年人推開自家的大門在原地抖落身上的雪花,屋里的溫暖讓他的眼睛上迅速哈滿了一層白霧。
白霧很薄,卻完全遮擋了他的視線,客廳里的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女孩兒快步迎了上來,女孩子拿走了父親手中的紙袋,婦女卻在快速的幫丈夫清理著身上的雪花。
“家里來客人了嗎?這該死的白霧讓我什么都看不清。”
婦女說道:“是拉達,他也剛坐下一會。”
這個拉達可不是蘇聯的那款小汽車,雖然他們同名,但沙發上的拉達卻是個黑發黑瞳的中年人。
“雅科夫,今天黑市中的美元盧布匯率又變了,現在已經變成了1:10000,我的天啊,對我來說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記得我剛來蘇聯的時候匯率好像還是差不多1:1呢吧,反正那時候的盧布很堅挺。”
雅科夫用手擦了一下眼鏡,霧氣剛退卻又轉瞬間布滿了鏡面,把眼鏡放在暖氣旁邊烤了一下,等眼鏡熱起來后這次終于沒有了白霧,看到餐桌上和地下已經擺滿了的各種各樣的食物水果和戰小禮品,雅科夫對面前的拉達說道:
“你的禮物總讓我感覺自已對這個家庭的付出不值一提。”
“哈哈,不一樣的,你知道我就是干這個的,我的商品雖然多,但卻遠沒有你的技術那樣有價值。”
“盧布確實又降了,我只買到了很少的一些香腸和土豆,我都記不清上次這樣物資短缺是在什么時候了。”
一旁的中年婦女說道:“你當然不記得,因為上次物資這么緊張的時候蘇聯應該還在跟德國人打仗,那時候你還在吃奶,怎么可能記得。”
旁邊聽父母和客人聊天的女孩大笑出聲,雅科夫大聲對妻子說道:
“嗨,安吉拉,你怎么能當著客人的面說這個,你那個時候又不認識我,你怎么知道我當時的境況。”
“我只是不認識你,我又不是不識數,你能告訴我你一兩歲的時候還干了什么別的事情嗎?”
“好吧,我投降安吉拉,我那么大的時候確實不可能做別的事情,拉達,你這次來還是那個目的嗎?”
一兩歲能干什么呢,除了吃喝拉撒其實什么都干不了,也什么都不會記得,所以雅科夫除了投降別無他法。
“當然,作為朋友我不可能看著你們沉淪而無動于衷,不過我估計你不會很快答應下來,雅科夫,所以我這次是邀請你們一家去中國過春節的。
我覺得給你和安吉拉應該給自已放個假,你是科學家,你的日常不該圍在能買幾個土豆上,你們回來后甚至不需要盡快回答我到底要不要搬去中國。
其實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卑鄙,我不會逼迫任何人,即使你們回來后跟我說你們討厭中國我也無話可說,最多就當我沒在你們的面前出現過一樣。”
桌子和地上的那些禮物沒被動過分毫,這預示著選擇權依舊還在他的手中,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里,這已經是妻子和兒女們能給自已的最大的尊重。
看到妻子和女兒都在看著自已,樓梯的扶手上面也露出來一大一小兩個腦袋,他們的眼中都有一種叫希冀的光芒。
雅科夫知道自已已經掙扎了太久,至少自已應該帶妻子和孩子們出去玩一趟,蘇聯現在太壓抑了,只聽他終于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那就去玩一趟吧,可我們在至少需要一個足夠大的房子……”
“耶!”
“哈哈哈,我們要去中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