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華看著曉夢說:“你小時候很愛幻想的,可現在不是。”
曉夢輕輕地說:“有時候,你不得不快些長大……不過,昨天夜里我又夢見媽媽帶我去追彩虹了!我們追上了它,然后就順著它爬上去了!我爬到了那座五彩大橋的最頂兒上,看到星星就在身邊飄來飄去,我抓住一顆,星星冰涼冰涼的,還叮叮咚咚地響著音樂呢!”
華華感慨地說:“現在看來,超新星爆發之前的那些日子倒真像是夢。”
“是啊,”曉夢說,“只想在夢里再回到大人們在的時候,再去做孩子。現在,那種夢真的越來越多了。”
“只做過去的夢不做未來的夢,這就是你們的誤區。”眼鏡端著一大杯咖啡走過來,這幾天他很少說話,也不參與在數字國土上與全國孩子的對話,大部分時間都在無表情的思考中度過。
曉夢嘆了口氣說:“未來還有夢嗎?”
眼鏡說:“這就是我和你們之間的最大分歧:你們把超新星爆發看做一場災難,現在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度過這場災難,只盼著孩子們快快長大;但我認為這是人類的一次重大機遇,我們的文明可能因此而得到極大的發展和升華。”
華華指著外面在玫瑰星云的藍光中沉睡的城市說:“看看現在的孩子世界,有你說的這種希望嗎?”
眼鏡呷了一口咖啡說:“我們剛剛錯過了一次機會。”
曉夢和華華對視了一下,曉夢看著他說:“你肯定又想出了什么,說吧!”
“我在新世界大會上就想出來了。你們還記得我說過的推動孩子世界的基本動力嗎?在看過孩子們的虛擬國家又回到大會講臺上時,面對那兩億人的人海,我突然悟出了那動力是什么。”
“什么?”
“玩兒。”
曉夢和華華默默地思考著,沒有說話。
“首先我們要搞清玩兒的確切定義:這是一種只屬于孩子的活動,與大人的娛樂有區別:娛樂在大人的社會中只是主體生活的一種補充,而玩兒可以成為孩子生活的全部,孩子世界很可能成為一個以玩兒為本位的世界。”
曉夢說:“但這跟你說的文明發展與升華有什么關系呢?難道這些能玩兒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