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龍庭目光微瞇。
陳知兵是他家故吏不假,但周徹手段過人,若此番提攜成真。
日后在陳知兵這,自己發話只怕不如周徹管用了。
周徹撿起閻成的腦袋,擱在桌案上:“還有九個人,你們聽著。”
“你們當中,最多只能活五個人。”
幾人一聽,都面色發白。
“我問問題,你們如實回答。”
“誰說謊,誰死!”
周徹將劍舉起:“第一個問題,你們之中,誰和閻成最親近?”
唰——
七個人毫不遲疑的抬手,指向校尉中一人。
剩下那個略作遲疑后,也指向此人。
那名校尉目光慌亂,支吾道:“殿下你聽我解釋……”
周徹一劍斬下。
人頭落地。
他彎腰將之拾起,重新擺上桌面。
“還有呢?”周徹再問。
這一次,被指出的是方才遲疑的軍司馬。
他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便被周徹一劍斷首。
帳內多出三具無頭尸體,鮮血內臟從脖腔內往外倒流出,散發著一股刺鼻血腥味。
三顆頭顱擺在桌面上,使得盯著的七人渾身發軟。
這種死亡緩緩逼近的感覺,遠比戰場上廝殺隕命來的可怕!
“第三個問題,閻成安排誰今日盯梢鹽廠?”
他們又迅速指出一人——
“不!”
他瘋狂大叫,并發力掙脫身后游俠,撲向周徹。
蓋越劍一掃,其人一雙手掌便被斬落。
“啊!”
他慘叫著,被蓋越按在桌上。
周徹再斬!
活著的六人,渾身已被汗水浸透。
周徹目視陳知兵,道:“六人之中,你想殺哪個?”
陳知兵:!!!
很快,他明白過來:這是投名狀,也是機會。
他可以任意指定一人殺,這人可以是閻成的人、也可以是他的仇人、或是權力相爭者。
他也清楚,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還活著的那名校尉用力抬頭,吃力的望著陳知兵,額頭上滿是汗水。
陳知兵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挪開,指著他身旁那人:“這個。”
“他任別部司馬,手下有一個四百人的精銳士卒。”
“品級上雖比我們略低,但在軍中話語權不小,而且是……二皇子送來的人!”
說完這句話,陳知兵便知道:自己再無退路了!
一旁,皇甫龍庭輕輕搖頭,他也知道:這個故吏,不再屬于皇甫家了。
輕身入帳,拔劍奪軍,懾服人心……妹妹說的沒錯,他確實變了,天翻地覆一般。
被點出的那人慌張大罵:“陳知兵,你是在找死!你開罪了二皇子,你在軍中將寸步難……”
噗!
周徹劈出最后一劍,終止了他的啰嗦。
連帶閻成在內,共五顆腦袋。
周徹將他們的頭發纏在一塊,提在手中,目光掃過其他人:“最后一個問題。”
還有!
活著的五人心臟都要蹦了出來。
“發兵擊賊,可有人不同意?”
五人爭相齊呼:“沒有!”
“本殿下將暫掌騎營,可有人不遵命?”
“沒有!”
“約束部下,向北破賊,可能做到?”
“能!”
周徹終于浮現笑容,點頭:“很好。”
步伐向前。
長劍一挑。
嘩——
帳門拉開。
外面,已堵滿了軍士。
擠在最前頭的,便有近兩百人。
在這兩百人后面,更是站著烏壓壓一片。
“來的正好。”
看到這么多人,周徹將那五顆腦袋舉起:“都瞧好了,閻成和這四人伙同河東賊、通敵叛國,本殿下已斬之!”
下方,軍中一片嘩然。
而后,有憤懣怒聲出現,又迅速隱匿進人群中。
周徹提首級向前,蓋越等人緊隨。
“本殿下知道,你們當中一定有忠心于閻成之人。”
“閻成故意將營南移,聯合河東郭賊,欲害殺皇嗣之事,我不知道你們參與與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