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擊敗箕關之外的六皇子所部,甚至……”
那雙嫵媚妙目中,閃過一抹冰冷殺意:“讓他死!”
李青微驚:“招安之事……殿下愿意開出什么條件?”
“此事有勞父親做個中間人,請郭家人過來,我親自與他們談。”李翠蘿道。
“也好。”李青點點頭,又道:“擊敗箕關之外的六皇子,此事又從何談起呢?”
“那六皇子雖然懦弱無能,只敢按兵旁觀,但畢竟手下都是朝廷精銳,且守在關外不入。”
“若是我方主動跨過箕山,進攻箕關,豈不是自討苦吃?”
李翠蘿盈盈一笑:“朝廷已經下詔搬師,六皇子撤兵在即。”
“軍中有內應,只要張伯玉抓住時機,便能趁機殺過箕關,打六皇子一個措手不及!”
任何軍隊,在撤軍時都是難以保持戰斗力的——很容易被人追著踹屁股!
玉手之中,抖出一張紙條:“將此物交給張伯玉,自然可勝。”
父子二人退下后,李翠蘿清冷一笑:“好皇弟,可別怪嫂嫂下手狠啊~”
——北陽城,東北方向——
一支孤軍深入的輕騎,正歇在一片山嶺下。
皇甫超逸背倚著一塊巨石,滿臉疲憊和無奈。
分兵沒多久,他的哨騎便傳來消息:大營被破,已被郭鎮岳徹底占據。
至此,皇甫超逸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皇甫龍庭一定是完了。
若他留守原地,八成死在了郭鎮岳手下。
若他臨陣退縮,不但要死,還會拖累整個皇甫家……叔叔絕對不會這么做。
所以,別無選擇的皇甫超逸不可能傻乎乎去懟北陽城。
本著能活一天算一天的心思,他沿著北陽城外圍一路跑。
好在,郭鎮岳注意力全在唐繼業那支敗軍身上,也沒功夫來收拾皇甫超逸。
直到此刻——
“將軍!”
一名哨騎狂奔而來:“一支敵軍向我們靠近,疑似從敵人大營而來。若無意外,應是許破奴發現了我們,派出的分兵!”
“有多少人?”
“足有萬人!”
“萬人……萬人!”
皇甫超逸喃喃念叨著。
眼中瘋狂閃爍,很快又被其壓下。
若在平常,他有三千輕騎,是絕不會將萬余賊寇放在眼中的。
可如今,他們已淪為孤軍。
無后勤補給、無穩定軍心、甚至連個安穩歇息的地方都沒有!
“將軍……”就在皇甫超逸猶豫時,一人支支吾吾道:“要不,我們……降吧?”
“嗯?”皇甫超逸眉一揚,笑道:“你說什么?大點聲,沒關系。”
見皇甫超逸態度緩和,此人膽氣一壯,放大了聲音:“我說,咱們左右沒有活路,不如投降吧!”
鏘——
他話剛說完,皇甫超逸便探出手,一把抽出了他的佩刀,接著往他頸上一橫。
“呃!”
脖子被冰冷的刀鋒舔開,那人痛苦的捂著脖子,卻如何也按不住瘋狂涌出的血。
左右為之一寒。
唰——
那人還沒徹底斷氣,皇甫超逸再度揮刀,將他的腦袋剁下,提在手上。
其人一手持刀、一手提首級,環視諸軍,厲聲喝道:
“諸位,我知道持有此念的不止這一人!”
“你們都是六郡良家子、都出身兵役之家,世食皇祿之族!”
“如今我們雖受困局,身在河東而不能歸去,難道便要向賊寇投降么?”
“你們若是降了,家中的父母妻兒怎么辦?”
“你們若是降了,后人還想不想吃這碗飯了?”
“你們若是降了……往上數三百年!你們對得起以從軍為業的歷代先祖么?!”
“你們不會被逐出族譜,但你們必將成為各家各姓的恥辱!”
“你們的妻子無法得到朝廷撫恤,你們的后人將被人指著脊梁唾罵——此降賊之輩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