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金虎的話,李翠蘿頷首:“我知曉其中道理,有這一批武人做骨干,加上李氏和錢糧,便能迅速整合一支善戰大軍。”
“貴人高見,正是此理!”
兩人商議完,李翠蘿即刻抽身:“我去周角那看看,事成之前,需穩住此人。”
“全靠您了!”
船艙內,二人相會,李翠蘿將得到的訊息盡數告知。
并將名單一并奉上。
周徹翻看了一會兒,笑道:“老五還真是貼心,什么都給我送來。”
“聽你的意思,要活的?”
李翠蘿略提外袍,裙袍束裹的臀落座榻上。
“他們忠誠度如何?”
“自然會有愿意效忠之人,應不會很多。”李翠蘿輕輕搖頭:“周明只賜予金錢,與他們少有接觸,不少人連面都未曾逢過。”
“你告訴韻姐,盡量要活的!”
“好。”
“時間差不多了。”周徹抬頭吩咐:“破奴,去讓你兄長傳訊吧。”
“是。”
幾艘樓船上,都有火把立起。
——北岸,禁軍駐營,望樓之上
等候許久的皇甫龍庭終于笑了,道:“去,將我弓取來。”
皇甫超逸遞來一張弓:“這么早嗎?”
“殿下那給信號了。”
皇甫龍庭取箭引弓,朝天一發。
咻——
箭矢拖曳出一道火光,在犀利的嘯聲中沖天而去。
——南岸。
周漢裹著甲胄,在臨時搭建的帳中稍稍合眼。
這些日子,他受的壓力有些大,睡得頗沉。
“殿下!”
直到有人掀開他的帳門:“皇甫尚書鳴火箭為訊,要開始往渡口送回禁軍,我們得去做好接查事宜。”
“這么早!?”周漢惱怒起身:“皇甫龍庭搞什么鬼,還讓不讓人歇息了!”
“這……他此前用了兵曹文書,還加蓋了大印,說是隔河以他令箭和火旗為號。”來人面露為難色。
周漢咬牙切齒!
自己既要盯著河東賊軍、還要負責接回禁軍……更重要的是,臟活累活自己全干了,功勞卻沒自己份。
這他嗎人干的事!?
“曹正之失,難以回挽!”周漢長嘆。
——山林中,樹梢上掛著一道人影。
見火箭騰空,其人立即朝樹下喊道:“去,告訴他們,可以動手了!”
“好!”
——金氏祖塋,寅時中
曹汾背弓按劍,快步走到一個柴堆旁,招呼藏在里面的王保:“動手!”
王保豁然起身,掄起鋤頭沖著面前最高的墳頭便挖了下去。
砰!
砰!
幾聲響,泥土飛濺。
臥在草里的腦袋一個個轉了過來。
“靠!鏢頭動手了!”
“他倒是積極,一個人動手都不通知咱,也不怕金家的鬼找他。”有人輕笑,躡手躡腳的起身,伸展趴麻了的腿腳。
“放你嗎的屁!”王保回頭罵了一句:“老子頭頂有天家的人罩著,百鬼辟易!惹出禍來有人頂著,挖出來東西是自己的,不快點是龜兒子!”
眾人愣了一下——
什么?
挖出來東西是自己的?!
金氏的死鬼厲害不厲害他們不清楚,但這些死鬼絕對陪葬不俗啊!
“動手!”
最先說話的那人嗷地一聲躥了起來,直奔離自己最近的墳頭。
這些押鏢的老手,挖墳也是頭一遭,手生得很。
好在,金氏仗著自己勢大,族落又在不遠處,這些墳頭沒有隱藏的意思,就明晃晃的堆在那。
鏢師們手舉火把,先讀碑石上的文字。
“這是個旁支,窮的,不挖!”
“主脈,可惜是個次子,再看看!”
“這個,上一任宗主!”
“砸開他!”
鋤砸斧鑿,鐵鍬狂刨。
他們挑中了一座最大的墓,葬于兩年前,是金虎的祖父——彼時,金氏已逐步走向巔峰,正在盛時。
此墓中定然所藏豐厚。
奈何墓門修的厚重,眾人又只會使蠻力,掄起鋤頭砸了半天,愣是沒能啃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