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越轉動天章,以鞘迎之。
另一邊,許破奴持一根粗桿做刀,赴入人群,兇悍掄砸。
偶有木棍迫近落下,他直接以手臂迎之。
或拳或小臂,觸棍棍斷,震骨骨折。
就體型、力道和戰斗方式而言,他就是天生的蹈陣猛將,最適合以一敵多。
如此,屋內激戰,屋外亦激戰。
里里外外,戰聲不歇,火濺水迸,激烈無比。
梁乙甫見蓋越劍不出鞘,都穩住了周漢的攻勢,當即牙一咬,上去相幫。
許破奴用粗桿格住攻擊,抽空回頭:“可以嗎?”
“添個零頭而已,如何不行?”蓋越道。
“你敢小覷于我!?”梁乙甫大怒。
蓋越一閃身讓開周漢,一腳蹬住對方,將其踢飛:“難道不該小覷嗎?”
盛金苑外,長街道口,腳步塌地。
曹彥卿帶著大批打手,趕到此處。
在他身邊,還有十數名年輕武人。
他們個個披紅著紫,神情桀驁,氣度不凡。
雒京除了世家高門外,還有不少襲爵將族,公侯子弟,這些人多和周漢親近。
所領家丁童仆,俱是健壯之輩。
戰時從軍,太平時獵鷹斗狗,最喜歡拼狠爭兇,彼此之間沒少放對。
但參與和皇子的群架,這還是頭一遭!
一個個提著木棍,眼中燃著興奮之色。
“老二還是有底蘊的!”
屋頂上,周松眼睛亮起:“這么些人堆進去,真要將六弟從房里扯出來了。”
“真要讓他們闖進去,只怕不是扯出來能善了的。”楊大搖頭。
周漢盛怒而來,會做出什么事,真的很難說。
——踏踏踏!
然而,街道另一頭,同樣響起了腳步聲。
張伯玉、皇甫超逸到了。
他們自然不會傻到動用禁軍或平難將軍府的人,帶來的也都是私人打手。
甄氏家丁和王保鏢局的,都在當中。
張伯玉騎著馬,加速頂到門口,先聲奪人:“你們來此作甚!?”
“何必明知故問?”曹彥卿冷笑:“動手便是!”
不同于周徹剛涉入軍中不久,周漢在行伍中人脈深厚。
河東之事,導致他在禁軍中被剔除。
但,這些爵邸侯府,是他多年根基所在——在人數上是占優勢的。
皇甫超逸眉頭一抬,盯著曹彥卿背后幾個年輕人:“你們幾個,要和我作對?”
皇甫家累世將門,如今的皇甫家主是當今大夏內軍職最高之人,地位超然。
武藝姑且不論,論起人脈和公子斗狠,出身邊地、如今身在禁軍的皇甫超逸可不會怕了他們!
有幾人面露難色。
“怎么,到了這里,諸位要退卻么?”
“殿下受辱,便是我等受辱,今日退去,以后便不要來了!”
曹彥卿側頭低喝一聲,又對皇甫超逸道:“能來這的,非富即貴,你拿勢還嚇不住人!廢話少說,直接動手就是!”
仗著人數占優,他當先發難,一棍掃向張伯玉。
皇甫超逸木矛一挺,攔下了他的攻擊。
張伯玉雖是賊頭出身,卻顯得很文明,解釋道:“我們來此不是爭斗的。”
“不敢爭斗那就滾!”
曹彥卿身后,有侯府公子諷刺:“臨陣退縮,賊終究是賊,六皇子養的人登不得臺面。”
張伯玉脾氣很好,面色如常:“我等過來,是想熄住干戈,防止事態擴大,傷到兩位皇子,也有礙京內治安。”
“我等既是皇子下屬,又是食俸之人,還是謹慎穩妥行事的好,不便鬧事。”
“放你嗎的屁!”魯陽縣侯公子破口大罵:“都沖進門強行將人睡了,現在跟老子來這套?”
“上面的人做什么,不是我們能干涉的,也不是我們能隨意評論的。”張伯玉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