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神掠過戰場、看到死人時,格外平靜,有時還會露出不屑的笑意。
這是生存在混亂之地的亡命徒!
成分復雜,但刀口舔血的他們,已成好斗之身,只知廝殺。
他們的組織度和裝備是絕對無法與平難軍相持的,可單兵能力絕對不差。
這就是韓雄的勝負手!
“來了!”
見這批人趕到,呂輕山站起身來,將臨陣指揮權交給兒子呂厚。
“父親要親自上陣?”呂厚問。
“求一擊潰敵,便需發千鈞之力!”
呂輕山如是說著。
不久,他帶著這五千悍徒,剖開叛軍陣型,猛地攻向了甄武所在的一側!
先用兩萬人和甄武的五千人互相消耗,在損耗甄武所部體力后,又拿出五千悍徒——而且,用這五千人去推甄武二分之一的人馬。
在局部戰場上,將兵力的優勢最大化!
不得不說,韓雄所學的兵法,是非常實用的。
“吼!”
平難軍眼見來敵不同,也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
一屁精銳上前,齊齊舉刀,將迫近的悍徒斬倒一排!
在對方換軍之際,給與當頭棒喝,起到士氣壓制作用。
然而,這幫叛軍確實大不同,他們沒有畏懼,反而也進行了陣型變動。
一些三四十歲的老賊走到第一排,和平難軍精銳掄刀互劈。
血光亂濺!
悍徒一排接一排涌上,平難軍的陣型不再巍峨如山,開始出現明顯的波動。
前排有人倒下,后面的人迅速替補走了上來……
甄武緊咬牙關,生性好斗的他,并未親自參戰。
他是這一路軍的首腦,若是輕身赴陣有所閃失,將會全軍崩潰……
沿河,丁斐緊捏著他的騎槍,目不轉睛的盯著戰局。
一旦甄武軍崩,他將立即趕往支援。
可問題是,自己這一千輕騎,丟進數萬步兵陣中,真能發揮出作用么?
騎兵之利,在于如風掃葉,推鋒而進。
騎兵與其說是在殺人,不如說是在推人。
一旦陷入步兵大陣泥沼,戰馬失去了奔馳之能,和步兵馬上馬下互戳——對于騎兵而言,是最悲慘和不劃算的時候。
就算你一人能換兩三個,那又如何呢?
“將軍!屯騎到為!”令兵至。
丁斐看向正北——張梓北城門外,是叛軍主營;主營外隔一條溪流,是一片不算大的林地。
屯騎已到林地中間,隨時能對叛軍主營發起進攻。
令兵手里拿著兩面旗:“要下達進攻命令嗎?”
“不!”
丁斐立即否掉,又看向城門位置:殿下命令中說,待張梓城門大開時,屯騎再出動。
可張梓如此被動,城門怎么可能會開?
轟!
突然,張梓城上,所有戰鼓擂響,聲如破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