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您今年都八十多歲了還這樣年輕漂亮,看來平時總吃豬蹄吧,那玩意的膠原蛋白高啊,有美容效果。”
李南方在說這話時,低頭去看岳梓童的小腳,卻被她抬腳在腿上重重來了一下。
他也不在乎,嘻嘻笑著坐在岳總對面,殷勤的為她滿上酒,舉杯:“還配博思得涂有——請收下我這遲來的祝福。”
“沒有生日禮物嗎?”
岳梓童舉杯,與他輕輕碰了下,叮當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清脆悅耳。
“你給點錢,我去買。”
“哼,用我的錢去給我買禮物,你還真想得出來。”
岳梓童淺淺抿了口紅酒,輕哼一聲說:“不過算了,看你窮哈哈的不容易,還有能做飯這點小本事,這次就原諒你了。”
“多謝小姨您的大人大量,李南方是感激莫名,恨不得立即涕淚橫流,最好是能流到盤子里,才能表示我對您的——”
“打住,打住,再說惡心話,小心我翻臉。”
“歐克,吃飯。”
李南方從善如流,給自己撈了塊大紅燒肉,塞進嘴里大嚼起來,邊吃還邊贊嘆不絕:“唉,也不知是誰做的飯,怎么就這么好吃呢,幾乎連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與李南方正兒八經相處了才一天,岳梓童竟然就適應了他自賣自夸的厚臉皮行為,試著也夾了塊瘦肉——沒吃出啥味來,必須得多吃幾塊才行。
“這些年來,你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與李南方又輕輕碰了下酒杯后,岳梓童問道:“在哪兒讀書的,大學畢業后,又做什么工作了?”
“大學?”
李南方自嘲的笑了下,眼簾垂下淡淡地反問:“你以為,像我這種人,還會有學上?”
岳梓童愣了下:“那、那你都做什么了?”
“十五歲去街頭給人擦皮鞋,當搓澡工,要不就去工地上當小工,就是你們所說的那些臭民工。十七歲時呢,去餐館當洗碗工,現在會做飯就是從那時候學會的,一直干到二十歲,因人丑,吃得又多吃被開除,只好去碼頭上扛包。”
李南方臉色黯淡了下來,雙眼中甚至還有水霧在流動,更是不時的咬下嘴唇,來證明他那段日子是多么的悲苦:“吃不飽就去偷啊,去搶。挨過的拳腳加起來換算成豬蹄燉出來,足夠青山市數百萬市民吃一年。”
如果葉小刀在場的話,肯定會笑下大牙來,點著他鼻子問他怎么可以比刀爺還能撒謊,不要臉呢?
這些年來,李南方是吃過苦,而且他現在所說的這些苦,與他親身所經歷的那些相比起來,壓根不算受苦,甚至說是在享福也不為過。
畢竟給人搓澡、洗盤子啥的是沒生命危險的,不用被關進小黑屋內,徒手殺死一只美洲豹后才能出來。
但在岳梓童看來,卻是無法現象的苦日子,甚至還有些內疚:當初洗澡發現被他偷看時,真不該大聲叫嚷的。
看出岳梓童臉上浮上內疚神色后,李南方抬手擦了下鼻子,故作爽朗的笑了下:“哈,不過后來就好多了,在美國找了份工作,直到那天遇到了你。唉,沒辦法啊,那天被你挑的火大了,就想——”
“不提那天的事!”
岳梓童果斷結束了詢問李南方以往的興趣,舉著酒杯說:“這樣吧,看在你以往過的很慘淡的份上,我提拔你為小車班的班長。另外,為獎勵你在家務方面的出色表現,額外再給你八千塊錢的經濟補助。”
李南方翻了個白眼,反駁道:“你就干脆說是咱倆的伙食費就好,還說的這樣冠冕堂皇,不愧是奸商。”
“我就這樣說,你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