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這是因為昨晚他想清楚了:就算是委屈自己,也不能辜負了師母的一番好意,讓她失望,決定試著真心去接受岳梓童。
既然這樣,那么就不能再把岳梓童當小姨看,而是要當做老婆來對待。
一個好男人,可以聽老婆的話,甘心為老婆做飯,在她不開心時哄她開心,在她開心時故意惹她生氣,賤人般的甘心被她打擊,讓她從中品嘗到征服男人的快樂——都行,這沒啥丟人的,只能說是閨房情趣而已,還是很高雅的。
可李南方絕不能忍受,在夫妻倆人一致對外成功后,她沒有夫唱婦隨的,與他狼狽為奸一起嘲笑敵人也倒罷了,卻偏偏拿捏出正義的嘴臉,來指責他得意的樣子很惡心了。
這不是慣的是什么?
如果就這樣下去,李南方在她面前,還有沒有尊嚴了?
就算不要男人的尊嚴,可她勢必一輩子都看不起他,以后也許做那種事兒,都會像前晚那樣,懷著盡義務的態度,毫無夫妻恩愛的情調。
那是對男人最大的羞辱,不再是丈夫了,而是奴才,狗奴才,李南方還遠遠沒有那么高的覺悟,給她做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奴才。
李南方臉色陰冷的走到候車亭下,拿出手機猶豫了老大會兒,才撥通了一個手機號。
嘟嘟的聲音,幾乎是剛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就仿佛,那邊的人始終侯在電話跟前,等待他撥打那樣。
溫和的聲音傳來,就像一股子看不見的暖流,化解了李南方心中的怨氣:“南方。”
李南方用力抿了下嘴角,雙手捧著手機坐了下來。
“南方,是你嗎?”
師母的聲音,聽起來比以往要蒼老了好多,這可能是李南方的錯覺。
“師母,是我。”
李南方吸了下鼻子,輕聲笑道:“您,還好吧?”
“好,我很好。”
“現在是雨季,您的腰還疼嗎?”
“還是老樣子,這輩子就這樣了啊。”
師母在沉默片刻,才說:“南方,你不會怪師母私自給你做決定吧?”
“哪能呢?我很清楚,師母這樣做都是為了我好。”
就算有人拿鞋底狠抽李南方的臉,逼著他責怪師母,那是休想。
“南方,我知道,你早就想給我打電話了,唉。”
師母在那邊輕輕嘆了口氣:“如果實在處不下去,那就別委屈自己。不過,除了梓童外,我實在不知道還有哪個女子,能配得上我的南方了。”
淚水,忽然就從眼角滑落,李南方卻爽朗的笑道:“哈,師母,您誤會我給您打電話的意思了。我這是要親口對您說一聲謝謝呢,您說得不錯,除了岳梓童之外,還真沒誰能配得上我李南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