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童用力咬了下嘴唇,隨即淡淡地說:“嗯,我知道了。”
閔柔主動向岳總匯報這些,除了知道她是李南方小姨之外,還因為她畫的那幅畫,隱隱感覺到了什么,不過卻不敢往深處想,匯報完畢后,就退出了辦公室。
如果她還在,岳總絕不會咬著牙的笑了笑,喃喃自語:“姓李的,原來,原來你有女朋友了,怪不得那樣對我。”
李南方的‘女朋友’走后很久,他才慢慢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出了半晌的神,吐出一口悶氣,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走到了洗臉盆前。
拿腦袋碰墻時的青腫已經消退,碰破的地方也已經結疤,這對他來說完全不是事,用涼水沖洗干凈后,精神大震,又是生龍活虎的好漢一條。
外面,傳來了張威安排大家清掃衛生區的聲音,眼看就要下班了。
整個下午,都沒誰敢在值班室內大聲說話,畢竟某人渣不但有閔柔這個強硬后臺,還有個看起來很老虎的女朋友,真要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設想啊。
湊合著解決完個人衛生后,李南方重新坐在了沙發上,彎腰揀起了地上那個信封,里面是三萬塊錢,白靈兒送來的‘精神損失費’。
李南方很有些受之有愧的意思,不過有愧就有愧吧,他是不會再把錢還回去了。
收下白靈兒的一番拳拳之心,李南方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好事,相信得到深刻教訓的白靈兒,以后再做事時,就不會像以前那樣沖動了,這對她的成長,有著莫大的好處啊。
男人就這樣,總能為自己的卑鄙行為,找到合適的借口。
再說李先生為規勸白警官能懂得文明執法,也付出了血的代價不是?
額頭上的傷疤就是有力證明,收她三萬塊就當營養費了,多買點雞蛋啥的補補血。
“我終究是個善良人,在那種情況下都能約束自己沒犯錯誤。”
自我稱贊了一句后,李先生站起身走出了值班室。
張威等人已經打掃完衛生了,正站在各自的小車面前,恭候主子大駕光臨。
看了眼那輛粗牢笨壯的大奔,李南方慢悠悠的走出了停車場。
在車站牌下報亭內拿起一份報紙,倚在街燈桿子上,遠遠看到岳梓童從大廳內走出來后,他才放下向西走去。
賣報的老板娘不愿意了:“哎,你,就是說你呢,給我回來。”
李南方轉身看著她,滿臉人畜無害的笑問:“有事?”
“你說呢?看大半天報紙了,不拿錢,你還是個男人嗎?”
老板娘走出報亭,雙手掐腰,做好了要與李南方大戰三百回合的準備。
李南方沒說話,只是解開襯衣扣子,露出了滿身的紋身。
老板娘馬上蔫了,屁都不放一個,就縮回了報亭內。
老頭說得沒錯,這社會就當官的與人渣兩種人,最能吃得開了。
人渣看個報紙還得拿七毛錢,真特么的開玩笑,嚇不死你?
李南方得意的撇撇嘴,第一次感覺當個人渣,真好。
岳梓童的車子過來了,恰好是路口紅燈,從這兒上車應該不算違反交通法規的。
李南方臉上浮上了諂媚的笑容,走到車前抬手敲了下車門,示意岳阿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