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童走到母親背后,顫聲叫了句媽。
岳母搖了搖頭,頭也不回的輕笑了聲:“呵呵,童童,媽沒事的,是媽錯了。請你別在意,真的別在意。”
聽到母親用了這個‘請’字后,岳梓童就想抽自己耳光。
一個與女兒賠禮道歉時,還很自然用上‘請’的母親,現在是該多么的惶恐,生怕女兒會厭惡她,把她再送回那個深庭大院內?
“媽,我——”
岳梓童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么解釋。
“伯母,來吃冰凌鏡,您是喜歡吃草莓的呢,還是喜歡香草的?”
李南方抱著幾個冰激凌跑了過來,唧唧歪歪的說:“個人建議啊,伯母你就該吃香草的。因為您在觀景臺邊上一站啊,就像從九天下凡的仙子那樣,唯有香草才能配得上您超凡脫俗的風姿。”
在來摩天崖游玩之前,岳梓童特意向母親解釋過,說什么李南方出身不好,為維護她大老板在公司的威信,暫時不能對外承認他們是小夫妻。
岳母雖說不怎么滿意,不過也是很通情達理的,知道女兒說的很有道理,還又生怕會傷了李南方的心,特意安慰他說,最遲半年工,就為他們舉辦一個盛大婚禮。
岳母都能理解的,李南方沒理由會抹不開,再說人岳梓童說的也是事實,欣然同意,這才以岳總專車司機身份出來的,一路上都尊稱她伯母的。
岳母回頭,接過李南方遞過來的香草冰激凌,笑著輕聲說:“南方,喊媽吧。”
李南方愣住,下意識的看向了岳梓童,不知道怎么回事。
岳梓童沒法解釋,只能咬了下嘴唇,快步走到遠處,絲毫不顧忌旁邊掛著‘此處禁止吸煙’的牌子,與她該保持的淑女風度,叼上一顆煙點燃。
“媽,童童惹您生氣了?”
李南方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了,笑道:“媽,您可別在意,她就那臭脾氣,性子一上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
無論岳梓童怎么惹岳母生氣了,李南方都不會去追問,只會開導她,畢竟人家是母女,之間鬧個小別扭也是很正常的,他一名不副實的女婿,有必要摻和嗎?
當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施展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拿香草冰激凌來說事,既客觀又不夸張的,把岳母形容成不食人間煙火的——觀音菩薩。
說起哄女人來,男人本身就具備這種潛力,再說李南方從人渣窩子里呆了那么多年,如果唾沫星子飛了半天,還不能讓岳母掩嘴開心笑了,那他干脆從這兒跳下去拉倒。
遠處的岳梓童,眼角余光看到母親的精神氣色重新活躍后,又是欣慰又是吃醋,到底我是你女兒啊,還是李南方是啊,干脆你把他當親兒子,把我當你兒媳婦得了。
話說兒媳婦把婆婆給氣得想跳崖這種現象,現實生活中可是比比皆是的。
“南方,我想過了,過兩天我就去找你師母。她還沒有出嫁前,我與她的關系就最好。很多年不見了,也很想她。”
在掛名女婿不動聲色的哄騙下,岳母不知不覺間吃完了整個冰激凌,還聽從他的話,把拇指放在嘴里輕輕吸了下,這要是放在今天之前,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行呀,太好了,您去了后,師母肯定會高興的。到時候,我送您過去好了。”
岳母昨晚還說,要把師母接來小住的,現在卻又說要去師母那邊,這擺明了就是在與女兒鬧別扭后,采取的暫時躲避行為,不過李南方同樣不會管,唯有高舉雙手贊成。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好,回頭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