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李南方驚叫一聲,本能的猛地跺下剎車。
疾奔的車頭,猛地下沉,緊急制動下的輪胎,與路面急促摩擦,發出了刺耳的吱嘎聲時,李南方抬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白影好像放風箏那樣,向前飛了出去,吧嗒摔在了地上,翻了個四五個滾后,寂然不動了。
我竟然撞人了!
李南方呆懵了片刻,開門下車,快步跑了過去。
在雪亮的車燈照耀下,李南方能看出那個被撞飛出去,趴伏在地上的人,是個女人,年齡不小的女人,很可能還有某種疾病。
因為她的頭發是花白色的,穿著一身白色睡衣,腳下卻穿著一雙黑色運動鞋。
精神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在深夜十一點了,還穿著睡衣,運動鞋的來路上瞎逛街呢?
就算你要逛,你也別擋住李先生的前進道路啊?
看,都特么的出血了,兇多吉少啊。
看到有鮮紅的顏色,從趴伏的女人頭部下面地上緩緩淌出來后,李南方心中沉了下來,苦笑著蹲下來,伸手去扳她的肩膀。
殺個把人,對于李南方來說,并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只要被他認為是該死的,無論死的多慘。
可這個神經病女人該死嗎?
她只是犯病后穿著睡衣,來路上晃蕩,是李南方開車時走神,才釀成了這出慘劇,責任全在他。
他希望,女人還能被搶救過來。
只要能救活她,給跪了都行啊。
李南方把她翻過來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女人滿臉的鮮血,關鍵是五官都被撞爛了,左邊的眼珠子,也浪蕩了出來。
原來,剛才那一下,正好撞在她面門上。
我特么的真該死!
李南方在心里這樣痛罵自己時,被他抱著的女人,忽然抬手,掐向了他的脖子。
當那只冰涼的手,碰到李南方下巴時,他才驀然驚醒,霍然睜眼!
然后,他就看到女人,居然張大滿是鮮血,滿是紅色牙齒的嘴巴,沖他嗬嗬怪笑起來,掐向他脖子的右手五指,手指甲好像鋒利的短刀!
如果換成一般人,這會兒鐵定會以為詐尸了,會直接嚇昏死過去。
幸虧李南方不是一般人,察覺出不好后,腦袋迅速后仰——仿佛,有輕微的利刃破空聲,擦著他臉頰急劃而過,指風刺的皮膚生疼。
她沒有死!
這也不是詐尸!
她不是神經病!
她是故意在這兒等我,算計我的!
電光火石間,李南方就意識到了這些,所有的自責,難過頓時煙消云散,冷笑聲中抬手把女人用力拋出去的同時,原地硬生生來了個后空翻。
無論這個女人是誰,又是為什么裝神弄鬼的算計他,李南方都敢肯定她已經死定了!
原地后空翻,雙腳落地,李南方還沒有直起腰板來,眼角余光就看到,那個被他大力拋出去的鬼女人,居然怪叫著飛了回來,張開的十指手指甲,在車燈下閃著藍汪汪的森光。
這么多年了,除了在驚馬槽下那次,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危險,他還從沒有害怕過。
但現在,他竟然怕了。
因為他能從鬼女人飛撲過來的動作中,看出她出手的速度,比他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