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報告上,明明寫著賀蘭小新不曾有過生育,呂明亮還這樣問,自然是有目的的。
賀蘭小新輕輕點頭。
呂明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請問,新姐您以后還打算要小孩嗎?”
這次,賀蘭小新不怎么愿意了。
你個傻叉,我要不要小孩,干你毛的事!
和我的隱疾,又有什么——心中罵到這兒時,賀蘭小新猛地醒悟了過來,嫵媚的俏臉,刷地蒼白,嘴唇開始不住地哆嗦起來。
“新姐,請喝茶。以后,多喝茶,少喝咖啡。”
看她臉色變化,精通望聞問切的呂院長,就知道她已經明白自己想問什么了。
新姐,你以后可能都別想要小孩了。
恭喜哦,單身到底。
這大概就是呂明亮所表達的意思了。
賀蘭小新從沒想個要生個孩子,但這不代表著她愿意失去當母親的權利。
一個女人,再怎么漂浪,卻被命運奪走能生小孩的權利,那么她就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不想要小孩,與不能生小孩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賀蘭小新盯著眼前的茶杯,傻傻呆愣良久,都沒說話,也沒動一下。
等在外面走廊中的黃秘書,不放心了,把房門輕輕推開一條縫,還沒等她說什么呢,賀蘭小新忽然猛地抬頭,厲聲喝道:“滾!”
嗖的一聲,黃秘書的腦袋,就像烏龜的頭那樣,閃電般縮了回去。
“對不起,呂院長,我有些失態了。”
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水,一口喝干后,賀蘭小新的臉上,才徐徐浮上一層紅暈。
很迷人啊。
呂明亮不敢多看,微笑著說沒事。
賀蘭小新剛才怒叱黃秘書滾的那一剎那,悠忽散發出的強大殺氣,不但嚇壞了黃秘書,也把呂明亮給嚇的心中一驚,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再也不敢偷著打量她的秀足了,竭力保持著從容:“呵呵,沒事的。”
斷喝一聲滾后,賀蘭小新情緒正常了,謝過給她重新添水的呂明亮后,才說:“呂院長,我這情況,是先天性的嗎?”
這么大的事,賀蘭小新當然要去京華大醫院復查的,但現在她也要問清楚。
“不是。”
呂明亮遲疑了下,才搖了搖頭。
賀蘭小新眉頭又皺了起來:“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剝奪了我做母親的資格?”
呂明亮這次遲疑的時間,更長。
賀蘭小新也沒著急催問,捧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著,耐心的等。
呂明亮終于說話了:“新姐,您是從四年前,開始吸毒的吧?”
當啷一聲,賀蘭小新手里的茶杯,從手中落下,摔在了地上,粉碎。
濺起的茶水,濺濕了她的黑絲美足,她卻沒有絲毫感覺,死死盯著呂明亮的雙眸里,全是鉆心的絕望。
還有,后悔。
呂明亮的這句話,徹底打消了她去京華大醫院復查的念頭。
青山的醫院里,都能檢查出她已經有了四年的吸毒史,從而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那么醫療技術更加高明的京華那邊,實在沒理由檢查不出的。
賀蘭家的大小姐吸毒,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關鍵是,她不能生育了。
呂明亮站起身,從門后拿起小掃帚,把茶杯碎片清掃干凈,又為她重新泡上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