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紅命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怒火萬丈,更沒咬牙切齒的,發誓要把李南方撕成碎片。
他在看著妻子給他下面條,目光溫柔。
凌晨兩點,在他晚歸后,妻子起來給他下面條當夜宵,對他來說,可真是家常便飯了。
兒子還小的時候,他曾經勸說過妻子,他可以吃個泡面、面包之類的,你沒必要非得起來忙活,再給下面條吃的。
妻子回答說,小命,你敢說,如果不是惦記著我會給你下面條,你還會在天要亮時,也回家來么?
從那之后,荊紅命就不再勸說妻子了。
只因妻子說的沒錯,他無論下班多晚,都要堅持回家,就因為他知道家里的女人,始終在等他回去,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他吃面條,從中享受到屬于兩個人的幸福。
真正顧家的好男人,真心疼愛丈夫的好妻子,都會無比珍惜這種幸福的。
這么多年了,妻子做面條的手藝,也沒太大的長勁。
無非是清水內煮面,放上兩個荷包蛋,再剁點青菜,香菜,倒上點老抽而已。
可荊紅命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條。
里面,盛著滿滿的愛意。
年過四旬,依舊保養的好像三旬少婦模樣的妻子,雙手托著有些發福的圓潤下巴,癡癡地望著她的小命,很仔細很仔細的,吃她煮出來的面條。
兒子早就去外面闖蕩了,家里就他們夫妻兩個,守著這棟獨門小院,享受他們溫馨的二人世界。
足足十分鐘,荊紅命才吃完了面,一點湯汁都沒剩下。
吃完后還砸吧下嘴巴,興猶未盡的樣子。
誰說龍騰十二月中的十月冷血荊紅命,不會哄女人了?
誰要敢說,最了解他的胡老二,謝老四,秦老七他們幾個,肯定會把那個人滿嘴的牙打掉,再花錢找最好的牙醫,鑲上最貴的烤瓷牙,再——一巴掌打掉。
等荊紅命愜意的點上一顆煙,收拾完碗筷的妻子,上床歪在他肩膀上,細聲問道:“你沒回家時,謝四哥打電話來問,你們為那個小子召開的緊急會議,結束了沒有。我說沒有啊,他就說,等你回來后,給他回個電話。無論多晚,他都會等著的。”
如果謝情傷是給別人打電話這樣說,男人剛回家,女人肯定會催著他趕緊給老謝回電話。
不過荊紅命的妻子不會。
在她心里,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丈夫能安心吃上她的煮面,更重要。
果然,妻子說起這件事后,愜意吸煙的荊紅命,皺了下眉頭:“唉,那個家伙,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
“只能說,是賀蘭家女娃的魅力,太大了吧?”
很多工作上的事,荊紅命并不會刻意瞞著妻子。
“哼,我看他是色迷心竅。”
荊紅命輕哼一聲:“大男子的英雄主義,又格外旺盛。這些年來,老謝慣他慣的沒樣了。連我的事,都敢插手。”
當荊紅命把這番話,原封不動的通過電話,告訴謝情傷后,那邊傳來拍桌子的砰聲,與謝家婆娘不友好的訓斥:“荊紅老十,你這樣說,是特么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