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會所的十一樓,有一個面積上千平米的大廳。
完全是按照歐美那邊最高檔的裝修標準,來裝修的,全部西式化,包括侍者所穿的衣服,男女都是一水的白襯衣,燕尾服。
男侍者穿上這身衣服后,倒沒顯得多出彩,反倒是那些盤著秀發的女侍者,嫵媚中多了一絲颯爽,看上去清新的很,比穿著短裙,露著大長腿的裝扮有品多了。
大廳內差不多得有上百人,無論老少,男的都是西裝革履,女的都是各色晚禮服,大家端著酒杯,三五人聚在一起,低聲談笑著。
正中間的位置,有個高約半米的小高臺,這是供助興樂隊演出用的,一個穿著亮紅色晚禮服,露出大半個雪白后背的漂亮女孩子,正在彈奏著一曲悠揚的樂曲。
女領班把荊紅夫人帶到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荊紅夫人左手稍稍拽著腰間禮服,昂首走進了大廳。
在她走進大廳的一剎那,李南方忽然發現她的氣質又變了。
她不是現場最漂亮,最年輕的女人,可她現在的氣質,卻像是來參加盛大宴會的女王。
那身看上去有些土的淡青色晚禮服,這會兒也綻放出了讓人驚訝的端莊,仿似就荊紅夫人就該穿它,才能彰顯出她獨特的氣質那樣。
這當然是李南方的錯覺。
人們總是說,人靠衣裳,其實很多時候,很多衣服能出彩,關鍵是看穿在誰的身上。
“唉,怪不得荊紅十叔這些年來,就她一個女人。原來她在不同的場合,能展現出不同的自己,這就是所謂的上得廳堂,進的廚房,爬的——咳,如果小姨能像她這樣,老子又何必到處去沾花惹草?不對,我好像很少去招惹別人,都是那些不要臉的來招惹我。”
就在李南方為王阿姨的百變氣質,而在暗中贊嘆時,有幾個貴婦人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老遠就舉著高腳杯打招呼。
看來,這幾個人就是荊紅夫人不得不來這的老友了。
“子涵,一年不見,你怎么變得越來越年輕了呢?再這樣下去,姐姐可就越來越不敢見你啦。”
一個個頭不高,穿著藍色晚禮服的少婦,當先走過來,微笑著說道。
李南方這才知道,荊紅夫人芳名的叫王子涵。
其實他可不知道,荊紅夫人在嫁給荊紅命之前,是不叫這個名字的。
她改名字,是為了與年輕時某段不愿意回想的往事說再見。
“春姐,你就別夸我了。再夸,我才不好意思來見你們了呢。”
王子涵笑著,伸手與春姐等人一一握手。
現場這么多人,除了這幾個站在靠近門口的貴婦人外,其他人并沒有注意到王子涵的到來。
看來,這幾個貴婦人站這兒,就是在等王子涵,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她出現。
就像,她們雖然笑的也很矜持,可李南方卻能從她們與王子涵握手的動作中,看出明顯的巴結之色。
巴結荊紅命的老婆,并不是件丟人的事。
李南方始終站在王子涵身后,春姐她們當然能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