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句話重復了遍,賀蘭小新慢悠悠的說:“我承認,他曾經差點淹死過我,也有這樣的決心,與實力。可那又怎么樣啊,那又怎么樣啊?他已經染上毒癮了,像你一樣。”
“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多久。”
岳梓童臉色越難看,就越開心的賀蘭小新,紅唇湊到她晶瑩的耳邊,吐氣如蘭:“我會在陰曹地府里等你們的。到時候,咱們再兩女共侍一夫,怎么樣?”
抬手,用力抽了賀蘭小新一個耳光后,岳梓童轉身小跑著,跑進了家里。
“愚蠢的小黃花,你打的我越狠,晚上就被我收拾的越狠。”
賀蘭小新抬手捂著臉頰,目光掃過兩個保安時,嫵媚的笑了下,抬頭看向了東邊,喃喃地說:“李南方,你真要回來了嗎?你,現在哪兒呢?”
隨著西方遙遠的天際上,最后一絲晚霞的色澤,逐漸被黑暗吞噬,東邊的月亮,慢慢地冒出了頭。
京華某家24小時全天候營業的餐館內。
荊紅命還在與李南方對飲。
桌子上,依舊擺著二百塊錢一桌的菜——清炒土豆絲之類的。
一箱啤酒早就喝光了,現在倆人都以茶帶酒。
從昨晚到現在,過去了足足十七八個小時。
在這段漫長的時間內,肯定是個窮鬼托生的荊紅命,從一開始,就勸李南方吃菜時,最好是一根根的吃菜。
剛開始時,李老板還不明其意,只以為他很珍惜食物,像自己那樣,飯菜多了后,寧可撐死,也不能浪費。
現在李老板才明白,荊紅命為什么要那樣說了。
就這三盤菜,別說是兩個大男人吃了,就算是喂鳥——從昨晚深夜,一直吃到現在這時候,也不夠吃的啊。
好吧。
當李老板終于發現,荊紅命今天就要和他死靠到底后,就按照他的建議,一根根的吃土豆絲了——也沒堅持太久。
下午四點時,三個盤子里的菜,就已經連根毛都不剩了。
就這,一副憨厚君子模樣的荊紅十叔,還不住地勸李老板,多吃點。
說什么,寧可撐死,也不能浪費一點點食物。
用筷子蘸著菜湯在嘴里漱,能撐死嗎?
李南方不覺得。
他曾經強烈建議,再來幾個菜,是他請客。
卻都被荊紅命斷然否決了,淡淡地說什么,今天就是他請客,如果李老板非得顯擺多有錢,搶著買單,那就是看不起他。
李南方看不起誰,也不敢看不起冷血荊紅命的。
所以唯有拿筷子蘸著菜湯,在嘴里漱。
他多希望,餐館老板能鼓足勇氣,把占著茅坑、哦,不對,是占著飯桌不點菜的荊紅窮鬼給轟出去,或者干脆打電話報警,讓警方來帶走這裝逼犯啊。
其實在凌晨四點時,老板就已經有這想法,也準備要付諸行動了。
李南方眼角余光卻看到,胖老板剛要走出吧臺,一個身材單薄的眼鏡女,就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把一個證件拍在了吧臺上。
然后,胖老板就不舉了,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真是個沒種的,白白浪費了這身肉。
李南方算是看出來了,荊紅命就是在故意折磨他,拖著他不許回青山。
唉,李老板就不明白了,堂堂的最高警衛局大局長,絕對是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卻為了拖住他,親自陪他在這兒枯坐了這么久。
李老板既生氣,又自豪。
畢竟除了他之外,好像就從沒聽說過荊紅命用這種方式對待過誰了。
叮當一聲輕響。
荊紅命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在不可思議沉默那么久后,終于有了動靜。
嘴里含著筷子,稍稍一動,滿肚子茶水就咣當的李南方,眉梢一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