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點頭:“其實也沒什么好解決的,無非就是讓她吃點苦頭罷了。”
“你沒殺她?”
不等李南方回答,岳梓童又說:“嗯,你肯定不會殺她的。畢竟,她不但是賀蘭家的大小姐,而且也是你的女人了。男人心再怎么狠,也不能對自己女人下毒手的。”
李南方沒說話。
他無話可說。
只因人家岳梓童說的沒錯。
其實不用荊紅命特意囑咐,只要李南方腦子里沒漂拖鞋,他都不會殺賀蘭小新的。
除非,他要放棄南方集團,讓董世雄、陳大力等人,變成一群沒人管的孩子。
賀蘭小新,無論有多么的邪惡,犯下了多少不可饒恕的罪過,她終究是京華賀蘭家的大小姐,賀蘭伯當的女兒,要想治她的罪,唯有采用正當的法律手段。
李南方真要一怒之下干掉她,那么此前好像根本不在意她死活的賀蘭家,就會立馬跳出來,拍打著她的尸體,痛哭三聲我可憐的娃,你怎么就死了后,再替她報仇雪恨。
最希望賀蘭小新能死的人,不是李南方,而是京華賀蘭家。
對于賀蘭家來說,她就是個隨時都能威脅家族安全的炸藥包,如芒在背,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轟地一聲,把大家都炸個粉身碎骨的。
如果李南方能幫忙拆掉這顆炸彈,那可就太好了。
“怎么不說話?”
見李南方耷拉著個臉,總是不說話,岳阿姨抬起右手,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撫摸著。
“我——”
李南方叭嗒了下嘴巴,低頭,悶聲悶氣的說:“我錯了。”
“你錯了?”
岳梓童卻是一臉的奇怪:“你哪兒錯了?”
“我錯怪了你,不該誤會你和別的男人、咳。我不該打你。”
李南方抬頭,順勢抓住她右手,握在手心里,認真的說:“童童,請你原諒——”
“叫小姨。”
“好吧。”
李南方態度相當正確:“小姨,請你原諒我的魯莽。以后,我不會再犯這類的錯誤了。”
“傻孩子。”
滿臉母性光輝的岳梓童,掙開他的手,又在他臉上胡亂抹畫起來:“你那樣對我,并沒錯。畢竟,一般男人在看到我和人那樣后,都會怒火攻心,狗急跳墻的。”
狗急跳墻?
這形容詞,貌似不怎么合適吧?
看著岳梓童那張嘴角帶著殘血的小嘴,一張一合的說話,語氣溫柔,透著體貼,李南方就覺得別扭。
他能確定,現在的岳梓童神經很正常。
可就是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了。
“放心,你小姨我是宰相肚里能撐船。你一個當晚輩的做錯事后,能勇敢的承認錯誤,我再和你一般見識,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岳梓童拍了拍李南方的臉,身子往下一出溜,鉆進了被窩內:“你大半夜的跑回家,折騰個雞飛狗跳后,現在也該累了,早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醒來后,什么事都過去了。唉,這個人啊,活著就得往前看,絕不能沉浸在已發生的過錯中,無法自拔。”
聽著她的長篇大論,李南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只是偏偏不知道哪兒不對勁,因為她說的沒錯。
他想和她好好聊聊,搞清楚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卻閉上了眼,發出了均勻的輕鼾聲。
剛才還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現在就睡著了?
傻瓜才信。
不信,那又怎么樣?
有些事,不是心里著急就能一蹴而就的,凡事得有個過程。
大家都靜一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