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喇叭傳來,打破了李南方的溫馨早餐時光。
還沒等他罵娘呢,岳梓童站起來,忽然說她該走了。
李老板立即懵逼:“該走?小姨,您該去哪兒?”
“不是和你說了,我要去云閣山上香拜佛么?”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岳梓童拿起桌角上的小包,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等等。”
李老板起身,抓住她的手腕:“我還沒吃飽呢,快了,最多三分鐘。”
岳梓童眨巴了下眼睛,柔聲說:“我走后,你繼續吃呀。”
“嗯?”
李南方總算察覺出不對勁了,放下手里的筷子,看著她。
岳梓童說著,掙開了他的手:“我和別人去云閣山上香拜佛,你不用去。你在家乖乖等著,天黑后我就會回來的。”
李南方看著她,沒說話。
岳梓童也看著他,不說話,只是恬靜的笑著。
沉默了片刻,李南方才沉聲問:“你要和誰一起去云閣山?”
岳梓童坦然回答:“馮云亭。”
對于馮云亭這個名字,李南方還是很熟悉的。
眼前,也立即浮上馮大少那燒包的樣子。
重新慢吞吞的拿起筷子,在盤子上敲打了下,李南方再說話時,聲音有些沙啞了:“原來,你剛才說要結婚生子,不是和我。而是,和馮大少。”
岳梓童沒回答。
很多時候,不說話就代表著“是”的意思。
李南方笑了:“你這是在報復我。”
岳梓童搖頭否認:“算不上報復吧?我就是覺得,咱們兩個在一起真心不合適。我這個人呀,就是由愚蠢,矯揉造作,犯賤不要臉組合起來的。總是會做些讓你傷腦筋的事。為此,我心里特別的愧疚——”
“愧疚你妹。”
李南方只覺得心里特別堵得慌,張嘴就打斷了她的話。
岳梓童也沒生氣,依舊是柔聲細語的:“南方,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是你小姨——”
嘩地一聲,吃了還沒一半的西紅柿炒雞蛋,被李南方拿起來,抬手潑在了她胸前。
他真是受夠了這愚蠢的女人。
就因為他在誤會了她,急怒攻心下,沒有考慮到她忍辱負重的處境,好像摸著玩似的,在她臉上摸了兩下,她就假裝不生氣,卻又與馮大少約好,要去云閣山上香拜佛,結婚生子了。
這特么的純粹是開玩笑。
是報復。
紅果果的報復!
她怎么可以這樣蠢?
只責怪李老板不該不相信她,卻不想想,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深夜回家,在看到自己深愛著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那個什么時,都會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呢?
那時候,誰特么還能保持該死的理智,去琢磨該相信女人不會對不起自己呢?
退一萬步來說,所有的過錯,都是李南方的,那么她也不該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報復他啊。
她可以哭,可以鬧,甚至可以偷著在飯菜里下耗子藥,把大家伙都毒死拉倒,也別用這么愚蠢的報復方式好不好?
哈,找馮云亭結婚,要在來年的此時,抱上一個大胖小子。
真尼瑪的,岳梓童,你是怎么張開嘴,說出這番話的!
最最讓人感到反胃的是,馮大少沒來之前,她始終讓李南方誤會,是要和他結婚生子,為此還頭痛不已。
真特么的可笑。
好可笑。
望著滿身西紅柿的岳梓童,李南方無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