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走了幾步,背后忽然有冷如冰錐般的目光,嗖嗖地刺了過來,讓李老板頭皮發炸,剛要回頭看去,卻又忍住了。
“等著就等著。我還不相信你能撇下那大洋馬,會來找我麻煩,嘿嘿。”
陳大力奸笑了幾聲,轉身——臉上的笑容,就像在瞬間就被冰凍住那樣,凝固了。
他多么希望,自己剛才沒有搶走王德發的風頭,來討好老板。
那樣,他就能像老王那樣,抱著膀子躲在遠處,裝作與董世雄等人說話,其實卻是在時刻關注著這邊,看他怎么被老板娘收拾了。
“老,老板娘,您老人家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去接您啊。”
陳大力根本不敢正眼看岳梓童,只是用眼角余光看著她,發現她那雙微微瞇起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舞臺西側那邊后,心中竊喜,悄悄的向旁邊走去。
“站住。”
岳梓童忽然說話了,聲音里不帶有任何的感情。
如果是放在今天之前,陳大力也許還能有膽子違逆岳梓童的命令,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啊?你還沒和老板結婚呢,只能算是我名義上的老板娘。
但現在他不敢有這想法了。
李南方傍晚回來后,就告訴他們說,把南方集團50%的股份,都無償的出讓給岳梓童了。
從合同簽訂的那一刻起,岳梓童就是公司的絕對決策者了。
但她的決策權,只局限于南方黑絲的生產,銷售等,卻不能插手人事權。
這是李南方擔心岳梓童掌控南方集團后,會把跟隨他打天下的元老們,都給陸續清掃出門。
事實上李南方的擔心不是多余的,董世雄在聽完后,都長長松了口氣。
公司是李南方一手籌建的,他想送給誰就送給誰,誰也管不著。
更何況,岳梓童本來就是他未婚妻,堪稱商業精英,公司早晚都要交給她來打理的。
雖說有李南方這道“免死金牌”,陳大力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小岳給掃地出門,但他也很清楚無論他和老板關系有多好,也好不過人家兩口子的關系。
所以還是乖乖聽從老板娘的話,站住吧。
腆著笑臉的問道:“老板娘,您剛才叫我?”
岳梓童還是沒看他,只問:“你剛才說什么了?”
“我說您老人家是什么時候來的,來之前怎么不通知——”
“這段話的前面兩句。”
岳梓童冷冷打斷了他。
“前兩句?前兩句我說什么來呀?”
陳大力開始發揮他裝傻賣呆的本事,抬手指著天上說:“哦,我說今晚的月亮好亮啊——啊!”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右腳好像被錐子狠狠刺了下那樣,疼地他慘叫一聲,淚水都流出來了。
卻是岳梓童用高高腰馬靴的細高跟,狠狠跺在了他腳面上。
這得有多疼啊?
可岳梓童卻低聲訓斥:“不許叫!很疼嗎?”
陳大力立即抬手捂住了嘴巴,連連搖頭表示不疼。
“既然不疼,那就滾。”
岳梓童抬起右腳,作勢要再給他來一下。
陳大力哪敢再停留,慌忙猴子般的繃著逃開。
逃出足足十多米后,才敢停下,蹲坐在馬路牙子上,飛快的脫下了鞋子,呲牙咧嘴的揉了起來。
一個人從他面前經過,看到他這樣后,關心的問:“陳處長,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