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右手一抄,就把那個東西抓在了手里。
沉甸甸的很墜手,正是被楊逍拿走的那塊鐵牌。
鐵牌有漢姆兒子巴掌那樣大,橢圓形的,厚約一厘米左右。
鐵牌的邊角,都是以防被割破手的圓弧形。
入手的瞬間,如果不是重量不對勁,李南方都懷疑他拿了塊墨玉。
唯有玉石在入手后,才會給人圓潤的手感。
僅憑這一點,李南方就能斷定,鐵牌的材質,不是一般的鐵質所打造的。
根據鐵牌的墜手感,這應該是快玄鐵才對。
所謂的玄鐵,其實就是從天外落下來的隕石,密度相當大,所以重。
但玄鐵基本都是觸手冰涼的。
就像謝老四傳給李南方的殘魄軍刺,就是用海底萬年玄鐵所造,密度極大,無堅不摧,哪怕是炎夏三伏天里,它也是冰涼的。
可這塊本該是玄鐵的鐵牌,卻能給人溫玉的明顯手感。
這就奇怪了。
李南方還從沒聽說過,哪塊玄鐵會有溫玉的特征。
不過大自然神奇奧妙,尤其這些來自天外的異鄉客,擁有這種有違常理的特征,也是很正常的。
實在沒必要,為搞清楚它究竟是什么材質,就去費腦子。
處于鑒賞古董時的職業習慣,李南方先確定材質——竟然是他也搞不懂的東西后,才開始看鐵牌上有什么東西。
一面有畫。
一面是字。
按照古董行業里的規矩,有畫的一面就是正面。
先看反面,也是真正鑒賞大家才做的。
李南方就是在看字。
鐵牌反面只有一個小篆體的“人”字。
好吧,小篆體的人字,其實和簡體字的人字,是一模一樣的。
就算再沒鑒賞本事的人,也能認出這個字的。
人字是陽刻的。
就是字體凸出鐵牌幾毫米,每個麻將高手,閉著眼也能摸出這個字。
一個“人”字,實在沒什么好研究的。
借著東方天際的曙光,李南方看向了鐵牌正面。
只看了一眼,他的眉梢就猛地一動。
馬上,躲在草簾后面的楊逍就問話了:“看出什么了?”
“沒什么。”
李南方隨口敷衍了句,微微瞇起了雙眼。
“呵呵,你先看。看完后,最好別敷衍我。不然,后果自己去猜。”
對楊逍動不動就威脅的臭毛病,李南方很反感。
卻又沒辦法。
打又打不過人家,逃又無處可逃,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孩子捏在他手里,李南方除了乖乖聽話,當無膽鼠輩之外,還能有什么好辦法嗎?
唯有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就是了。
鐵牌的正面,與反面相反,畫面是陰刻。
陰刻的深度,與陽刻凸出的高度,應該是一樣高。
就仿佛用水壓沖床機,在正面砸出一幅畫后,在反面凸出了個人字。
這幅畫之所以讓李南方虎軀一震,是因為他認識陰刻的那個人。
這是個女人。
華夏古代侍女。
侍女左手扛著一個小花鋤,右手拎著個花籃,昂首四十五度角看著正前方。
在她面前不遠處,是一個三足青銅鼎樣式的香爐。
香爐里插著三炷香。
香爐的周遭,都刻著一些看似亂七八糟的花紋,就像堆亂爬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