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沒有任何語言文字能形容出來的快樂。
又痛苦,又快樂,又迫切需要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東西,這種感覺,讓她不住地拿腦袋撞椅子,竭力的翻著白眼,喉嚨里發出老母雞在咽氣時的嘶嘶聲。
隱隱地,她好像聽到隋月月在說話:“這就是九號的威力嗎?不錯,我很滿意。”
“九號?什么九號?”
就在連姐大腦即將變成一片空白時,嘴里忽然多了個根東西。
是香煙。
她本能的吸了一口。
億萬只螞蟻忽然被一把大掃把掃開,接著有清涼的水灑在上面,煩躁頓消,神清氣爽,就是她在吸了一口后的真實反應。
舒服的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再也不想動一下,只想潛心享受極度痛苦過的輕松。
卻有一只腳,在她肋下重重踢了下,疼地她尖叫一聲,猛地睜眼,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
她這才發現,她剛才是躺在地上的。
站在隋月月背后的吉蘭,就站在她旁邊,正低頭冷冷地看著她。
“我、我剛才怎么了?”
連姐呆愣片刻,下意識的問道。
隋月月的聲音,從她看不到的桌子后面傳來:“剛才的感覺,怎么樣?”
“什么感覺?”
連姐又脫口問出這句話時,才猛地醒悟了什么,尖聲叫道:“小婊,是你在紅酒里做手腳!”
連姐雖說人性急需充電,但本身智商卻不是很低。
在聽隋月月問出那句話后,立即醒悟了過來,意識到紅酒內有鬼了。
她的叫罵聲未落,吉蘭抬腳,重重踢在了她下巴上。
吉蘭穿的是軍用皮鞋,狠狠踢在人下巴上后,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尤其連姐這種嬌生慣養的貴太太,細皮嫩肉的哪有太多抵抗力,立即慘叫一聲,仰面朝天磕在了地上,張嘴噴出了一口血水,有兩顆牙齒被吐了出來。
吉蘭接著抬腳,踏在了她的脖子上,迫使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不喜歡任何人,罵隋月月。
“吉蘭,她剛才是個什么情況?”
隋月月臉上的淚水早就擦干,慢慢搖晃著酒杯,看著杯子里鮮血一般的酒水,沿著杯壁留下一抹抹的殘紅,眼眸很亮。
連姐喝了摻雜了九號的紅酒,很快就毒性發作,面色丑陋掐著她自己脖子出溜在椅子下面時,隋月月也離開了椅子,拿起那瓶白酒,兩個酒杯,面對家鄉的方向,跪倒在了地上。
連姐遭受無法形容的痛苦時,已經沒有任何時間觀念了。
但吉蘭卻在計算著她毒發后的時間,以及密切觀察著她的瞳孔變化。
這段時間,大約是十分鐘左右。
十分鐘,已經足夠隋月月舉杯祭奠她的父母,低低哭泣著請二老在天之靈安息,她會讓仇人遭受至少半個月生不如死的痛苦后,再把心臟硬生生挖出來,帶回二老的墳頭上祭奠的。
等到吉蘭發現再不給連姐解藥,她就會就這樣死去時,隋月月已經祭奠完畢,擦干淚水,整理好衣衫,再次女王般的坐在椅子上,細細品嘗當前的美好生活了。
“瞳孔始終在不規律的放大,縮小。她的心臟在擴張時,瞳孔就會放大。心臟回血時,瞳孔就會響應縮小——事實證明,九號能讓人在十二分鐘內死亡。而且十號的中和藥效,也與實驗室的初步報告嚴重不符。”
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把吉蘭培養成一名“資深”鑒毒專家了,根本不用任何的化驗儀器,只需根據連姐的臨床反應,就能確定九號和十號的中和度,與實驗室所匯報的嚴重不符了。
根據實驗室的初步匯報,九號被人吸食后,應該是比吸食一號更美好——
而能中和九號的十號,在被人吸食后,會在五分鐘后,讓人從九號的美好中,徐徐抽身出來。
可用在連姐身上后,無論是九號,還是十號,藥性應該都比實驗室所匯報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