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自然是林依婷了。
“沒事,我會主動和她解釋的。”
賀蘭扶蘇搖了搖頭,坦然回答。
岳梓童心中幽幽嘆了口氣。
正如她剛才說鳥的那句話,賀蘭扶蘇這句話的含義也很深。
他是在委婉的告訴岳梓童:“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了,所以我才能主動告訴依婷。”
岳梓童心中嘆氣,倒不是說她清晰感受到,她已經徹底地失去扶蘇哥哥了——而是一種本能。
換誰,在看到曾經苦戀自己多年的男人,終于放下自己后,都會有種淡淡地憂傷。
但也僅僅是淡淡地憂傷罷了。
“有什么事,還得需要你親自跑一趟?”
“我見到賀蘭群星,與岳清科自你這走后,去了某茶館。”
賀蘭扶蘇想了想,才說:“我并不是刻意跟蹤他們,我只是恰好路過此處,看到他們——”
岳梓童打斷了他的話:“你擔心,他們兩個在密謀對我不利的事?”
賀蘭扶蘇點頭:“應該是這樣。”
“你能改變嗎?”
岳梓童問。
賀蘭扶蘇眼神凝固了下,低頭輕聲說:“能改變的唯有你自己。”
“自從爺爺手里接過岳家的權力交替印記后,我就已經沒有了任何回轉的余地。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只能按照別人早就規劃好的去走。我,無力反抗。也,不能反抗。”
“童童——”
“按照最基本的規矩,你該稱呼我岳家主。”
“童童——”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
岳梓童冷下了臉,淡淡地說:“如果這樣,那請你走吧。岳家,是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
“是。岳、岳家主。”
賀蘭扶蘇滿嘴的苦澀,低頭說道。
“能叫我童童的人,除了我嫡親家人之外,就只有兩個人了。一個,是活著的。一個,卻是死了的。”
岳梓童抬起纖纖素手,捏住一支斜刺里伸過來的花枝,聲音輕的好像晚風:“活著的,是即將和我喜結連理的賀蘭某人。死了的,自然是苦命的李南方了。扶蘇,你不是。你或許,從來都不是。”
賀蘭扶蘇的心,忽然很疼。
他很想告訴岳梓童,他是那個人!
只是他想張嘴,卻仿佛被針線縫住了那樣。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不管怎么說,你都是真心關注我的人。”
岳梓童松開了花枝,說:“你的來意,我已經明白了。天色將晚,你也該走了。”
“岳——”
賀蘭扶蘇還想再努力下,試圖說服岳梓童,別再為了所謂的家族使命,就把最后的十五年美好生命,也葬送了。
不知道第幾次,他被岳梓童打斷了話:“你能離開林依婷嗎?”
賀蘭扶蘇愣住,隨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他以為,岳梓童這樣說,是在暗示他:“只要你離開林依婷,那么我就聽從你的話,放棄所謂的家族使命。咱們兩個人啊,找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悠哉悠哉去,豈不快哉?”
他能放棄林依婷!
也能放棄不再競爭岳家家主。
甚至,他都可以讓姐姐對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