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外大楊樹下有高僧在對著香爐誦經,很多觀禮嘉賓都看到了。
大家心里很清楚高僧怎么會出現在這兒,沒誰覺得有什么不對,沒誰去討論,更沒誰裝逼的站出來指責岳家主,說她在搞毛的封建迷信。
畢竟本次陰婚,就已經不怎么屬于正常行為了,現場詭異的氣氛就說明了什么,有個高僧在那邊誦經,來驅趕下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大家心里也踏實一點。
所以當狂風驟起,電閃雷鳴,沙塵滿天,現場一片打亂時,大家聽到隱隱傳來的誦經聲,肯定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心里不再那樣慌亂了,就算這場風沙暴確實“妖怪”興起的,但有高僧坐鎮,倒也不用太怕什么。
尤其當狂風驟停,狠砸大家的沙塵有了片刻的靜止,急速下落時祥和、堂正的焚音更響后,就連那些平時提到超自然現象后就撇嘴的人,都有了只想圍在那位高僧身邊,滿心的虔誠,雙手合十道謝的想法。
不過不等大家想到更多,卻有尖利陰森,仿似金屬急促摩擦,讓人聽后只會牙酸,心中打顫的女人笑聲,忽地響起,壓過了焚音。
現場沒誰聽過這么難聽,瘆人的笑聲,就像從墳墓里傳出來的那樣,聽到后頓覺心會不受控制般的猛跳,下意識的雙手捂住耳朵,張開嘴要發出痛苦的叫聲。
荊紅命也有這種感覺。
不過他在武道上的修行,則是現場數百人誰都比不上的,立即深吸一口氣,厲聲喝令賀蘭扶蘇等人留在此地防御,他要去這鬼笑的來源處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賀蘭扶蘇不是荊紅命的下屬,而且地位也不一般,如日中天賀蘭家最有希望成為三代家主的候選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身份比荊紅命還要尊貴。
但在荊紅命厲聲下令后,他卻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剛要張嘴答應,那尖利詭異的女人陰笑聲,就再次響起,壓過梵音。
就仿佛,這女人笑聲就是驅動沙塵暴的魔鬼。
隨著笑聲響起,本來詭異停頓的狂風,忽然就像沖出閘門那樣,再次大作。
女人的笑聲,也更加的尖利,催動著好像有了生命般的沙塵,猛撲向發呆的人們。
狂風驟停時,還沒有來得及跑進臨時酒店的人們,除了荊紅命等幾個人外,基本都站在原地發呆,尤其女人的笑聲傳來后,他們只想捂住耳朵。
直到狂風驟起,狠狠打在他們臉上,疼的他們是失聲尖叫后,才意識到還是趕緊跑進酒店內最好。
荊紅命沒有管這些。
甚至沒有等賀蘭扶蘇等人對他大聲應答,下達命令后就逆著狂風,豹子般的撲了出去。
“大家別亂,彎腰低頭瞇著眼,最好是和身邊人手拉手,有秩序撤進酒店內!”
荊紅命走后,賀蘭扶蘇立即擔負起維護現場秩序的重任,厲喝下令:“現場所有的最高現役,都向婚臺那邊集中,絕不許任何人趁亂沖上婚臺!”
剛才狂風驟停時,賀蘭扶蘇可是清楚的看到,梁主任與岳家主還呆在上面呢。
暫且不提岳家主,單說梁主任吧,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大到什么地步呢?
現場包括新娘岳梓童在內的所有人,都可以出意外,但獨獨梁主任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他如果在本次混亂中有個三長兩短,那將是震驚國內,甚至國外的大事件,華夏版圖會因他的意外,而出現無法控制的波動。
在國安打拼過那么多年的賀蘭扶蘇,與荊紅命一樣,比誰都清楚這個道理。
在梁主任最需要人保護時,荊紅命卻沒有留下來,而是疾撲出去,那是因為他知道,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總是防守,就會處于劣勢。
荊紅命唯有主動進攻,把未知的危險拒之門外,讓賀蘭扶蘇率領現場所有的最高現役,對梁主任進行貼身防護,這才是最正確的應對方式。
也唯有每逢驟變卻格外冷靜的荊紅命,才會想到這一點,并立即做出行動。
賀蘭扶蘇,以及那些最高現役的名頭也不小,但卻沒誰能像他這樣,在頃刻間就做出最正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