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猛地落下來,只能說龍卷風的鳳眼,開始向旁邊轉移了。
龍卷風就像個無情無義的婊、子,連續猛吸幾分鐘都沒吸走它想要的東西后,立馬開始轉移目標了。
彩鋼瓦被吸起來時,太陽從鳳眼里射了下來,貼著東墻,照在了岳梓童身上。
她就像個在舞臺上獨舞的舞者,燈光只打在她一個人身上。
所以能讓賀蘭扶蘇清晰看到,她當前無比理智,冷酷的樣子了。
他認識岳梓童七年來,從沒見過她用這樣的眼神,和他對視過。
岳梓童這沒有任何表情,唯有冷漠的目光,讓他感到陌生。
甚至恐懼。
“你說完了嗎?”
岳梓童的聲音,就像她看著賀蘭扶蘇的眼神。
賀蘭扶蘇艱難的回答:“說,說完了。”
“那就走吧。扶蘇,以后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岳梓童淡淡地說完,轉身彎腰,第三次蹲了下去。
賀蘭扶蘇還能說什么?
他唯有走。
步伐沉重的,就像一顆心碎成了兩瓣,又變成了鉛塊,綁在了他的腳腕上。
外面,亂糟糟的一片,仿佛是世界末日來臨。
樓天地里那些拱形門,紅地毯,供客人休息用的桌椅,全都向被吸鐵石吸走那樣,圍著此時直徑足有數十米的龍卷風,瘋狂的轉動著。
人們尖叫著,哭嚎著,連滾帶爬的逃向遠方。
何謂遠方?
龍卷風沒有席卷到的地方。
天上。
明明是沙塵亂飛,打的人根本睜不開眼,卻又是電閃雷鳴,黃豆大小的雨點,弩箭般的從天上攥射而下。
砸在賀蘭扶蘇的臉上,比砂石還要疼。
他卻不在乎。
他轉身,努力睜大眼睛抬頭看向了天上。
巨蟒也似的龍卷風,正在半空來回扭動,始終盤旋在臨時酒店周遭。
看來,它不把這座其實并不怎么堅固的臨時酒店,里面還沒有撤出來的人吸走,它很不甘心。
賀蘭扶蘇走出來時,沒有遇到任何人。
這證明風沙來臨時,撤離到酒店里的人,已經在他苦勸岳梓童離開時,都已經逃了出來。
不會留下一個人。
有最高現役在的地方,一旦發生類似的災難,要幫所有人全部撤離,是他們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更是義務。
那些人沒有救援岳梓童,是因為他們都看到賀蘭扶蘇,齊月都在她身邊。
有這兩個人在,還怕岳家主不能安全撤離嗎?
“呵呵,如果我不在,她可能早就出來了。”
賀蘭扶蘇喃喃地這樣說時,一聲陰惻惻的女人笑聲,忽然從他左側響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