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上的變化,讓岳梓童心中猛地打了個突。
她是家主不假,也算是歷經過生死的猛人了,但當眼前情況與華夏某些傳說相連起來時,就會有種本能的恐懼。
“我不怕,不怕。他活著時,我都不怕他,更何況他已經死了?”
岳梓童呆望屋里床上的布偶,片刻后嘴里喃喃著,走到了洗手盆前。
岳梓童在洗手時洗的很慢。
一來是她虎口處曾經被骨灰盒扎過,最好是小心些別沾上水,以免感染。
二來則是她正在胡思亂想:“如果南方真的活了——我要不要害怕?”
“岳梓童,你真傻。南方怎么可能會活過來呢?就算活了,你干嘛要怕他呢?他,應該很理解你當前的苦衷,讀懂你那顆愛他的心。”
低低的失笑了下,岳梓童輕輕甩了下雙手,轉身邁步走上了臺階。
從天窗里灑進來的月亮,在她走進洞房后,被一片云彩遮住了。
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
岳梓童關上房門,抹黑走到桌前,伸手去找打火機。
沒找到。
只摸到了盤子碟子,還有兩個酒杯。
洞房花燭夜,一對新人喝點酒后好助興——這也是華夏傳統婚禮中,必不可少的環節之一。
岳梓童卻有了些意興闌珊:“唉,算了。反正也不會有誰和我喝交杯酒,只能一個人睡,還在意這些虛的東西干嘛?”
沒有新郎來給新娘寬衣解帶,岳梓童自己來好了。
給自己脫衣服,也不用燈光照明。
悉悉索索的幾分鐘后,岳梓童姣美的嬌軀,就完全呈現在黑暗中,好像還有一層圣潔的光芒在閃爍那樣。
中式嫁衣里,是沒有三個布片的,只有小衣,紅肚兜。
不過岳梓童還真不習慣穿著這東西睡覺,索性脫了下來,搭在了窗前的晾衣架上,左手抱著胸口,俯身彎腰伸出右手,找到床后才抬腳邁了上去。
掀起錦被,岳梓童鉆了進去,與布偶肩并肩靠在床頭柜上時,望著天窗外被云彩遮住的月亮方向,輕聲笑道:“南方,你若真有靈魂,那么現在就該附身在布偶身上,好好享受下你嬌滴滴的新娘了。我記得,你此前總是為咱們只是‘半截夫妻’而遺憾。今晚的此時,可是你能圓夢的好機會了。你來呀,怎么還沒來、沒來呢?”
她明明是身心輕松的叫板一個死人,但說到后來時,為毛聲音開始發顫了?
那是因為有一只手,忽然放在了她飽滿的胸上。
還有一條腿,也搭在了她的腰上。
這不是岳梓童的手!
不是岳梓童的腿!
這、這是誰的!?
當岳梓童左邊的飽滿,被一只邪惡的手狠狠攥住,還有一條腿搭在她腰間,變成鉤子那樣纏住她,把她勾到一個充斥著腐爛氣息的冰冷懷抱中后,她渾身的血液,就瞬間凝固了。
大腦中,也是刷地一下空白。
只留下她自己驚恐至極的叫聲:“你是誰!?”
她腦海中浮上的這句話,并沒有阻止那只手的主人,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動作粗暴的摟住她脖子,迫使她仰起下巴。
再然后,一條滑膩,同樣帶有腐臭氣息的嘴巴,就嘬住了她的嘴巴。
她本能的反抗,掙扎。
想逃離這雙手,這張嘴。
可極度的恐懼,卻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氣,讓她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