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某市某村的鄉民,在三月初八之前,一直在老家討生活,育有兩子一女,孫兒五個。
三月初八時,柳鋼镚來到了他從懂事起就向往的京城。
但他不是來游玩的,也沒誰請他來做客,而是來送錢——對不起,說的委婉點就是,他是來京華某醫院看病的。
某癌晚期。
在住了一個月的遠后,自感命不久矣的柳鋼镚,為不連累孩子,主動放棄了治療,在家人陪伴下,游覽了京華的名勝古跡,尤其在十三陵時,大發感慨:“帝王將相,無論生前有多么的威風,死后都為一捧黃土罷了。”
“上個月的28號上午十點左右,在親屬們的陪伴下,柳鋼镚在老家祖宅內溘然長逝。”
宗剛頓了頓,說:“今天,是柳鋼镚老家傳統民俗中的頭七。我們能查到他的下落,是因為他曾經在總院治療時,曾經做過血液化驗——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本次化驗結果真實有效。”
上個月的28號,恰是岳梓童在西郊與李南方的骨灰舉辦陰婚婚禮的那天,上午十點,又是婚禮正式開始的時候。
柳鋼镚的死亡時間,與岳梓童的陰婚婚禮完全相符。
噗通一聲,岳梓童蹲坐在了椅子上,臉色煞白的厲害,嬌軀不住地的哆嗦。
這件事,比她在陰婚婚禮上忽然陰風大作,當晚被一個怪東西咣咣半截,還要讓人覺得邪性。
不能不讓人想到,柳鋼镚咽氣后,他的死尸就跑來了京華,從后窗內鉆進岳梓童的洞房,取代李南方的布偶,做了小李只做過半次的事。
幸好,也是半次——
宗剛又說話了:“5月28號當晚,柳鋼镚老家那邊暴雨傾盆,電閃雷鳴,全縣都停電了。而且,還發生了多處山體滑坡現象。距離他家最近的一次山體滑坡,不足兩百米。據我們的人調查,那晚他的家人為安全計,全都跑了出去,等天亮后才敢回家。”
說到這兒后,宗剛頓了下,很是猶豫不決的樣子。
岳梓童木然的說道:“宗叔叔,事已至此,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是。”
宗剛好像咬了下牙,從口袋里拿出個東西,放在了桌子上,輕聲說:“柳鋼镚的家人回家后,才發現他的尸體已經躺在了地上。而且,尸體右腿胯骨處的壽衣上,多了個洞。家人有些驚訝,連忙仔細察看——在尸體胯骨處,找到了這個東西。”
這是一顆子彈頭。
九點一九毫米的子彈,勃朗寧m1911式專用。
岳梓童成為家主后,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宗剛特意給她配備了一把m1911勃朗寧手槍。
陰婚婚禮當晚,岳梓童也正是用這把槍,打傷了咣咣她的怪東西。
那晚她開了兩槍。
第一槍擊中了鬼東西。
第二槍放空后,打在了窗戶玻璃上,飛出了外面。
因當時岳梓童開第二槍時,槍口可能是上挑四十五度角的,所以子彈打碎玻璃后,徑直飛出了院墻,落在了外面的某處,尋無可訓。
至于打傷鬼東西的那顆子彈——很久很久之后,岳梓童領著她那對幾乎要把家里鬧翻的龍鳳胎打掃衛生時,才在臥室櫥柜與墻壁的夾道里找到了。
兩顆子彈都無處搜尋,但她打出的第一槍,卻在數千里之遙的蜀中某縣,某山村柳鋼镚的尸體上發現了。
這說明了什么?
只能說明那晚強女干岳梓童的怪東西,就是柳鋼镚!
不對,是柳鋼镚的尸體。
“嘔!”
就在宗剛發現岳家主臉色越來越難看,剛要關心的問什么時,她猛地低頭,狂吐起來。
她想把心肝肺都吐出來。
因為她實在無法接受,她極有可能是被一個放羊老大爺——不對,如果是活生生的老大爺,小姨也就捏著鼻子認了,了不起現在立馬派人屠他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