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門剛關上,龍城城就從秘書手里拿過了公文包。
微微低著頭的老常,用眼角余光看到那只好像白玉雕刻雕出來的小手,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他不用去看,也知道那是當初他給龍城城立下的軍令狀。
老常給龍城城立下軍令狀時,就是他們倆人外加小秘書。
今晚,當她拿出這張很荒唐的軍令狀時,還是他們三個人。
“說吧,有什么要說的就說。今晚,我有的是時間,聽你說那些無稽之談。”
龍城城點上了一顆細細的香煙,姿勢優雅的吐了個煙圈,冷冷地說:“說完后,希望你能馬上給我寫一封請調信。”
那紙荒唐的軍令狀上寫著呢,芒種之前不下雨的話,老常就得卷鋪蓋滾蛋。
老常能立下這么荒唐的軍令狀,也是被龍城城逼的沒辦法了。
但凡是有一點辦法,他也不會把妻子請高僧為青山算過的那些話,紅著臉的說出來。
就像他心里其實很清楚,龍市長之所以這樣苦苦相逼,甚至還同意私下里立下軍令狀,都是因為他屁股下面這把椅子,是往上攀登的最佳跳板。
一朝天子一朝臣。
歷朝歷代,無論誰當權,世道怎么變,百姓們是否是安居樂業,唯獨這句話不會改變。
哪個當官,在上任后不大肆提攜自己的心腹?#@$&
可官場上的位子就這么多,要想提拔人,就得先把人整下去。
但調離像老常這種沒有太大實權,級別卻很高的干部,可不是一句我不喜歡你就能搞定的。
得有借口。
合適的借口,讓他自動請調的。
青山恰逢百年不遇的大旱,抗旱辦主任這個正處級寶座,就被龍城城給描上了。%&(&
別看她是排名最后的副市長,但人家后臺硬啊。
一般干部誰敢招惹明珠龍家?
哪怕有傳言說,龍副市長已經和明珠龍家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了。
傳言就是傳言,也是狗屁。
如果龍城城真如傳言中所說的那樣,和明珠龍家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她怎么可能會在三十剛出頭,就能成為國內最年輕的副市長呢?
當頂頭上司換成龍副市長后,沒有任何背景的老常,也在第一時間前去匯報工作——實際上就是主動投靠。
很可惜。
龍副市長并沒有張開她溫暖的懷抱,來擁抱老常。
上任之前,她就已經仔細研究過所轄部門諸位小領導的資料了,知道老常沒什么背景,能坐上抗旱辦主任的寶座,純粹是常青這個名字起得好。
象征意義,大于實用價值了。
如果老常是那種工作能力超群的官員,龍城城也會遞給他一根橄欖枝。
可老常是嗎?
去年才走馬上任,就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旱,這段時間內忙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只能說是運氣衰到了家。
龍城城真怕老常的衰運氣,會傳染給她,當然不肯要他了。
唯有讓他滾蛋爾。
“常主任,說實話。我還真想不到,你會拿出這么荒唐的理由,來給我立下軍令狀。”
看著沉默不語的老常,龍城城性感的唇角,微微勾了下:“看在你這段時間內也著急上火的份上,我勉強答應了你,陪著你荒唐一次。但窗外明晃晃的月亮證明,荒唐就是荒唐,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好運。”
“呵呵。”
龍城城曬笑了下,美眸在軍令狀上掃了眼,慢悠悠的念道:“芒種前夕,今夜龍回家。龍若回家,必將天降大雨于青山。否則,常青將主動請辭抗旱防澇辦公室主任一職。”
龍城城的聲音明明很好聽,甚至還帶有難么一絲性的暗示——可聽在老常的耳朵里,卻偏偏像刺那樣,扎的他心都疼。
臉,也紅成了猴子屁股那樣。
“常主任,你該說話了。”
等了老常足足三分鐘,都沒聽到他說話后,龍城城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