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你輕蔑的不經意間,給予你致命一擊的人,往往就是你最看不起的那個人。
在外,段儲皇是狂人。
在家里,他則是大理段氏祖、父兩代潛心培養的第三代家主。
所以本打算派他去京華參加岳梓童與賀蘭某人的婚禮時,忽然又接到七星會所老板花夜神的大婚請柬后,段老立即敏銳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了,這才把他招來,協商對策。
亭榭外面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袍馬褂的老頭,這才是段家的大管家,雙手端著一個黑檀木制作的茶盤,上面放著段老最喜歡的紫砂壺。
檀木可不是普通的木頭,別的不說,單說代表重量的密度,就要遠超過其它木頭。
這個黑檀茶盤,往少里說也得有十幾斤重。
更何況,上面還放著一把盛滿水的紫砂壺。
普通的六旬老頭,能端著這樣一個傳盤站十多分鐘,卻紋絲不動嗎?
段老端起茶盅放在嘴邊剛要喝,卻又放了下來。
段儲皇也放下了大紅請柬。
段老微微點頭,表示對孫子能盯著一份請柬看這么久的行為,而頗感欣慰:“儲皇,你怎么看?”
段儲皇目光自爺爺的茶盅上掃過,想了想才說:“兩份請柬,除了女方的姓名不同之外,舉辦婚禮的地點,寫請柬時的格式,請柬都是來自一個印刷公司所生產,甚至連筆跡幾乎都一模一樣。更大的有趣之處在于,兩張請柬上都沒有寫新郎的名字。”
他看爺爺的酒盅,只是有些渴了后的本能反應。
不過,他可沒奢望能讓外面端著茶盤的大管家,給他拿來一個茶盅,再滿水倒茶。
大管家只服務于現任家主,這是大理段氏祖傳的規矩。
休說是段儲皇這個晚輩了,就連他父親也沒這資格。
緩緩轉動著手里小茶盅的段老,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很明顯,花夜神此舉是在和岳梓童‘打擂臺’。”
段儲皇得出的這個結論,只要是智商超過八十的,基本都能總結出來。
但僅僅是總結出來還不行,還要分析出花夜神為什么要這樣做。
唯有分析出她為什么忽然針對岳梓童后,段家才能決定等十號那天,派哪兩個人,分別去參加哪家的婚禮。
如果花夜神與岳梓童只是一般人,而大理段氏又必須派人去觀禮的話,那么隨便派幾個人過去就是了。
根本不需要這般頭疼。
花夜神,岳梓童,都不是一般人。
在別人看來,七星會所的老板再怎么牛,也比不上京華岳家的家主。
可段老卻深知,花夜神不僅僅是個商人。
她背后的那個老人,說是當今華夏第一人也不為過。
這也是讓大理段氏,以及其他豪門最為難的地方。
這兩個女人的婚禮,都有資格讓他們派出家族重量級的晚輩去參加。
原本,段儲皇今晚就要動身去京華,準備參加岳梓童與賀蘭某人的婚禮來著。
可花夜神的請柬,卻打亂了段家的計劃,迫使他們不得不認真分析,對待此事。
分析過后,段儲皇緩緩地說:“我個人覺得,還是去參加岳家的婚禮。”
“嗯,我覺得也是這樣。”
站在段老背后的段二代,也點了點時,段儲皇口袋里的手機忽然嗡嗡地震動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