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尊敬,只想用所有來彌補愧疚的人,居然是她今天的大對頭,花夜神的主婚人。
在她為家族利益連李南方骨灰也不放過后,大姐沒有阻止她,甚至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就仿佛,大姐很理解她的苦衷,根本沒有責怪她。
可大姐——今天卻成了花夜神的主婚人。
這比阻止她做什么,責怪她不該這樣做,更讓她無法接受。
你最最尊敬的人,卻幫你的敵人來對付你,你會是一種什么滋味?
自詡學富五車的岳梓童,實在找不到任何的語言,來描述她當前心中徹骨的痛。
她多想,撲在大姐懷中,嚎啕大哭著說,她當初是被迫的,她并沒有背叛李南方,并沒有讓大姐失望,今天和她結婚的新郎,只是小外甥的女人。
她堅信,只要她這樣說了,大姐對她的態度就會立即改變。
當前拽不啦唧的龍騰四大高手,就會立即集體懵逼后,像烏龜王八蛋那樣縮起脖子。
更重要的是,能徹底打垮敢和她對懟的花夜神。
被賀蘭小新挽著的左臂上,再次疼了下。
那是賀蘭小新在提醒她,是時候說出真相,讓現場所有人都驀然醒悟——她,岳梓童,從來都不是個薄情寡義之輩。
她和李南方的愛情,天地可鑒。
甚至,賀蘭小新在提醒岳梓童后,都開始抬手要摘下臉上的蝴蝶面具了。
岳梓童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么用力,再也無法讓賀蘭小新動一下。
唯有張嘴剛要問什么,卻又化成一聲幽幽地嘆息。
她能從岳梓童抓住她手腕的力度上,清晰感受到她當前內心的痛苦,狂傲,囂張以及“既然全天下都以為我岳梓童是個薄情寡義之輩,那我就做個這樣的人,那又如何”的瘋狂。
賀蘭小新終究要露出廬山真面的。
正如世人終究要知道,岳梓童從沒有背叛過李南方。
但她卻不想在這時候曝出真相!
只因她最最尊敬的大姐,也站在了她的對立面,讓她真實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痛苦的孤獨。
那又怎么樣?
那又,怎么樣!?
我寧可永遠孤獨下去,也不稀罕已經傷害我的人,此時對我說對不起。
岳梓童笑了。
整個大廳的光線,都仿佛亮了下,好像雪后初晴,更似百花競開。
“大姐,以后都要開心些。”
岳梓童在師母那略微驚訝的眸光中,后退一步躲開她的手,挽著她那位神秘新郎的胳膊,踩著紅地毯緩步走向了東大廳。
岳梓童在和師母交談的片刻,東西兩個大廳數千人都沒誰說話,都看著他們倆。
很少有人認識師母。
不過大家卻能從岳梓童的稱呼中,以及岳家諸人陰沉的臉色中,能看出她是岳家的人。
岳家的人,卻在岳家主大婚時,給她的大對頭當主婚人——哎,誰能告訴哥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當然沒誰站出來給大家解釋,身為外人卻完全參與其中的宗剛,更不會。
他只會在大小姐與新郎走到東大廳門口后,才猛地想起了什么,趕緊抬手揮了下。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充斥著溫馨浪漫喜悅色彩的婚禮進行曲,又一幫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專業演員們,熟練的演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