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家都很清楚這幾個人之間的恩怨,都想看看,他們在當前這種特莊重,也更復雜的場合,該怎么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問題。
賀蘭扶蘇眼角劇烈跳動了記下,也慢慢地低下頭,啞聲說:“神姐,對、對不起。”
他是真心道歉。
不然,也不會在接連遭受打擊后,依然會尊稱她為神姐,而不是像花夜神那般,直呼她的名字。
“你不該和我道歉,你該向岳家主的新婚夫君說聲對不起。只因,你急不可耐的跳出來表現時,并沒有考慮到人家的感受。”
接連兩刀斬出去后,花夜神再也無法控制她對苦戀賀蘭扶蘇多年未果后積攢的怒氣了,又是狠辣一刀。
賀蘭扶蘇還沒任何反應呢,花夜神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是李南方的嘆息。
她稍稍愕然了下,隨即豁然省悟。
她在云淡風輕的問賀蘭扶蘇是誰后,就該適可而止,不再搭理他了。
那樣,才能恰到好處的證明,她苦戀多年的賀蘭扶蘇,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以后,都不會再提起。
但她卻接二連三的補刀,極盡可能的去傷害賀蘭扶蘇,還是因為——她在乎他。
男女之間的某一方,太恨對方了,同樣是在乎他的一個方式。
愛著,并相互傷害著,是人類與動物最大的區別。
李南方不是葉小刀那樣的情圣,但他卻有任何男人都該有感情分析功能。
其實就算是再蠢的男人,在看到花夜神接連狠傷賀蘭扶蘇后,都能感覺出她有多么地在乎他了。
忽然間,李南方覺得眼前這場由他極力要求的大婚,純粹就特么一個鬧劇。
他在這場鬧劇中,扮演了相當不光彩的角色。
無論他勝,還是敗。
從沒有過的索然無味,讓李南方再也沒心情玩下去了。
看著一手捂著左臉的岳梓童,他輕笑一聲,伸手去摘面具:“岳家主,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現在,你的愿望達到了。”
花夜神趁機對賀蘭扶蘇傾斜她多年苦戀的憤怒時,岳梓童已經清醒了。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縱身撲向花夜神,把那張嬌媚的臉蛋抽腫,抓花!
但她現在不會了。
花夜神那一記耳光,也算是徹底把她抽醒了。
讓她清晰意識到,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岳梓童,而是肩負讓整個岳家平穩前行重擔的岳家主。
堂堂一大豪門家主,居然在自身大婚上,做出非得要看別人新郎的舉動,不但不合情理,還又愚蠢。
被人花夜神抽耳光,是咎由自取的。
尤其她在親眼看到,因為她的不理智,促使賀蘭扶蘇為她說話,卻慘遭花夜神接連沉重打擊后,心中悔意更盛。
她想彌補犯下的錯誤。
也必須彌補。
可就算她七竅玲瓏,八步成詩——急切之間,又怎么能想出好的辦法來呢?
為掩飾尷尬,當前她必須依舊用手捂著臉,做懵逼狀。
就在此時,花夜神的新郎,忽然說話了。
來不及分辨這個那么熟悉的聲音,岳梓童驀然抬頭看去。
就看到,隨著那個福娃面具被緩緩地拿下,一張大半年來始終出現在她夢中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