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被宗剛帶進來時,在天井處看到的那個女孩子,此時就站在門口,正看著他。
小科勒剛看到王陽時,并沒怎么在意。
這是別人家,有家人站在天井里,抬頭欣賞剛要盛開的石榴花,這有什么奇怪的呢?
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王陽根本不是岳家的家人,很可能是岳家主的保鏢。
在來京華之前,小科勒就已經從月姐那兒得知,岳梓童的保鏢,是傳說中的華夏最高現役,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像他在這種國際傭兵界,勉強算得上一流的傭兵,對上最高現役后,好像唯有一條路可走——你想怎么死?
那時候,小科勒還不是太在意。
他也是響當當的好漢了不是?
但現在他剛和王陽四目相對,就猛地打了個冷顫。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敢把剛才那句話重復一遍,這個看上去很文靜的女孩子,就會立即化身真正的殺神,讓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對不起。”
小科勒還算聰明,意識到不好后,立即改變了態度,回頭,彎腰,給岳梓童深施一禮。
岳梓童沒理他。
隋月月的一條走狗而已,還遠遠沒有資格,來左右岳梓童的情緒。
她只是看著荊紅命放在案幾上的盒子,嘴唇微微發顫。
賀蘭小新也看著盒子,慢慢地伸出了手。
荊紅命卻搖了搖頭,對小科勒說:“麻煩你來說說吧。”
他不希望岳梓童倆人,能看到他已經看過的東西。
看了后,心中會感到極度不舒服的。
只要小科勒描述一下就好。
為了減輕房間內的沉重氣息,他還對小科勒用上了麻煩二字。
可不等小科勒說什么,岳梓童卻搶先說道:“不,十叔,等會兒再讓他說。”
她這是執意要看看李南方的斷腿了。
荊紅命沒有再說什么,輕輕嘆了口氣。
岳梓童解開紅布的雙手,很穩定。
就像她并不知道,這里面包著的盒子里,有她小外甥的斷腿。
直到她慢慢地打開盒子,坐在她旁邊的賀蘭小新,忽然低低嗚咽了聲,猛地抬手捂住嘴巴后,她才痛苦的閉了下眼睛。
新姐這樣的反應,并不是被那雙斷腿給嚇得。
她殺過的人還少嗎,怎么會害怕一雙斷腿?
她這樣,是因為這雙腿是她男人的。
岳梓童再也無法保持鎮定,自冰面上輕撫而過的右手,哆嗦的厲害。
賀蘭小新緊緊抱住她的胳膊,淚水嘩嘩地淌。
岳梓童沒哭。
這讓小科勒有些奇怪。
半分鐘后,岳梓童慢慢地合上盒子,抬頭看著小科勒,輕聲問:“隋月月還有什么話,讓你轉告我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可以把這盒子拿走,隨便找個地方扔掉了。”
“什么?”
小科勒愕然。
岳梓童的反應,實在出乎他意料。
她在看到李南方的斷腿后,不該像賀蘭小新那樣,又驚又怕嗎?
怎么可能會說這種話。
“我不會再說第三遍,請你記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