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是小科勒在來京之前,隋月月特意告訴他的。
事實證明,在小科勒轉達隋月月的話,故意抬高岳梓童時,岳家主眉梢眼角間飛速閃過的得意,確實被他捕捉到,并在心中為月姐的精辟分析而大加贊賞。
但隨后岳梓童的表現,尤其是讓他坐下時的那種上位者氣勢,可不是純真兒該有的。
人都是會改變的。
等回去后,一定要把岳梓童今天的反應,詳細告訴月姐。
小科勒在心里默默地說了句,接過王陽奉上的茶杯,低聲說了句謝謝。
“說說隋月月讓你轉達的條件吧。”
“岳女士,您相信李南方先生已經落入了月姐的手中?”
小科勒不答反問。
岳梓童也反問道:“這也是隋月月讓你問的問題嗎?”
小科勒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擅自問的。”
岳梓童不再看他,端起茶杯喝水。
岳家主的態度很鮮明,就你一跑腿的走狗,是沒資格問我問題的。
小科勒明白了,尷尬的笑了下剛要說正事時,岳梓童卻又說:“我那個小外甥雖說精明,但他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太自信了。總覺得只要被他臨幸過的女人,都該以他為中心,哪怕是吃飯時的動作,也得考慮他是不是喜歡。”
小科勒愕然。
就在剛才,他擅自問岳梓童這個問題,人家用不鳥他的態度警告他,沒資格和她對話。
可當小科勒深以為然——暗中發誓再也不擅自多問什么,以免自討無趣時,岳梓童卻回答了他的問題。
岳梓童的這種談話方式,讓見多識廣的小科勒很不適應。
有了種明顯的錯覺,他在被岳梓童牽著鼻子走。
“回去后一定得提醒月姐,岳梓童根本不是個純真兒。”
小科勒暗中再次提醒自己一遍,從口袋里拿出個信封,放在了案幾上:“岳女士,我們月姐要對您說的話,都在這里面了。您請看,我先回避下。等您看完后,再叫我進來。”
小科勒說完,不等岳梓童說什么,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望著門口,始終沒說話的荊紅命,目光里帶著若有所思的神色。
岳梓童說話了:“我以前還真小看隋月月了,她算個人物。”
如果隋月月不算個人物,那么像小科勒這種辦事得體的人,也不會甘心給她當手下了。
“人總是會變的。”
荊紅命看著案幾上的那個信封,淡淡地說:“尤其是在特殊的環境下,變化會更大。”
隋月月在變,岳梓童何嘗不是在變,賀蘭小新不也是在變?
還有東洋的上島櫻花,更是變得判若兩人。
所有人都在變,唯獨李先生不變,依舊用以前的老眼光去看隋月月,那么這次落在隋月月手中,也就變的很正常了。
岳梓童沉默了片刻,微微點頭,拿起案幾上的信封,遞向了荊紅命。
荊紅命搖了搖頭:“你看就行。”
他雖然是岳梓童的長輩,卻不會忘記這是在哪兒,她又是什么身份。
荊紅命能在最高警衛局大局長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多年,與他時刻都能保持該有的理智,有著絕對關系。
岳梓童也沒勉強,輕輕嗯了聲,撕開了信封。
信封里有一疊照片,還有一封信。
當然是先看照片了,這是所有人的習慣。
岳梓童拿起一張照片時,賀蘭小新已經看到了上面,低低地嘆了口氣。
其實在照片被倒出來時,三個人就已經猜出,照片上的人只能是李南方了。
李南方閉著眼,好像死尸那樣躺在床上,雙手,雙腳上都戴著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