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樣,就是提醒你,我可能比大姐還要疼愛你。”
“嗯。”
李南方低低的嗯了聲,才說:“從單詞的含義上來分析,疼這個字,不但是長輩呵護晚輩的表現,更是年齡大的,照顧年齡小的時,才用得著的。就像陳大力非常疼陳曉。可你好像,比我小一歲吧?”
“疼不在大小。”
岳梓童狡辯了句,又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用再被大姐束縛的話,你會怎么對隋月月?”
“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南方睜開了眼。
“沒什么意思。”
岳梓童也有些困,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就是假設。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李南方想了想,還是不回答這個問題最好。
因為他想不出,能找到什么借口,才能讓他無視以師母的名義起誓。
“怎么不說話?”
“不想回答。”
“不想回答不行。”
就在剛才,岳梓童還口口聲聲的說著,李南方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現在卻揪住他一根胡子用力拽,逼著他回答。
“我會殺了她。”
李南方只好說出了心里話。
他是真想殺了隋月月。
不僅僅是那個女人背叛了他,曾經把他的自信,自尊等東西都踐踏了個粉碎,更因為他發現,他根本掌控不了她的野心。
好人是雄心。
壞人才有野心。
只要是壞人,都該死——從理論上來說。
岳梓童卻說:“你不能殺她。”
“為什么?”
李南方有些奇怪,抬起頭來看著她。
“因為她正在做的事,對華夏有力。”
岳梓童想了想,才這樣回答。
李南方皺起了眉頭:“你相信她說的那些鬼話?”
隋月月說的那些鬼話,就是她曾經告訴李南方的那些,說她只要能立國,早晚都會讓她的國家,都回到華夏祖國的懷抱中。
李南方才不相信她說的這些。
如果隋月月的話能相信,那么他也不會落到當前的地步了。
她既然能用李南方來當人質,來挾持岳梓童來此,那么以后就能再為了她自己的利益,把真成了一國的金三角,還給華夏。
“不信。”
岳梓童也搖了搖頭,看著他問:“但現在,我除了相信她的話,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李南方不愿意說出這兩個字,卻必須說。
“好了,不說這么喪氣的話了。”
看出李南方情緒有些低落,岳梓童轉移了話題:“小外甥啊,我覺得你有時候是真傻。”
岳梓童覺得李南方是真傻,特指他在恢復自由身后,還迫于曾經發下的誓言,屈服在隋月月手心里,任由人家擺布。
在她看來,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雖說大姐在李南方心中,那就是任何人,任何東西都加起來也比不上的存在。
但又何必因為一個不疼不癢的誓言,就屈服于隋月月呢?
完全發揮他說話就是在放屁的不要臉精神,重獲自由后,把隋月月給干掉。
只要把對師母的尊敬,牢牢放在心里就好。
實在沒必要因為一句誓言,就讓自己受委屈——關鍵是,讓岳阿姨也陪著受委屈。
對她這個問題,李南方沉默了很久,才說:“睡吧。”
“嗯,熄燈。”
岳梓童罕見的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抬手捂著眼,依舊枕在他身上,右腳蹬在墻上,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