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來了,殺了個人后又輕輕地走了,揮揮手不帶走一絲云彩。
盯著窗外懸掛在天邊的明月,賀蘭小新的腦海中忽然浮上了這句話。
接著她就自嘲的笑了下,低頭喃喃罵道:“傻缺。”
“罵誰傻缺呢?”
有人在窗外淡淡地問道,語氣帶有明顯的不悅。
“唉,二叔,你們這些高手能不能像個正常人那樣,出現時讓人知道啊?一個個神出鬼沒的,人家早晚會被你們給嚇出心臟病來。”
賀蘭小新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已經坐在窗臺上的胡滅唐,悠悠地說:“我當然是在罵我自己了。”
胡滅唐現在的坐姿,與那會兒楊逍坐著的姿勢,幾乎是完全一樣。
只是倆人面對的方向不同。
楊逍是四十五度角抬頭時,能看到月亮。
老胡抬頭時——只是單純的抬頭,或者說是想彰顯他的高人風度罷了。
不過很明顯,楊逍在抬頭看著月亮時,臉上會浮上一層神圣的光輝。
老胡則是背對著月光,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中,看上去有些詭異。
在賀蘭小新看來,一老一少這兩個男人,都是當世沒人能比的帥哥。
只是楊逍會給人一種驚艷,但老胡只會讓人覺得他心思齷齪。
啪噠一聲,點上一顆煙后,老胡才微微側臉看著賀蘭小新:“為什么要罵你自己呢?”
“因為剛才我想到一句特別矯情的話,所以就覺得自己是傻缺了。”
賀蘭小新實話實說,再次自嘲的笑了下:“呵呵,二叔,您認識剛才那個人吧?”
“哪個?”
胡滅唐眼皮子抬了下,從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體上掃過:“你是說殺她的那個人么?嗯,我算是認識她吧。”
“認識就是認識,為什么要說算是呢?”
“別廢話,收拾下東西,我們走。”
胡滅唐和菩薩蠻說話時,還很注意保持他應有的君子風度,可為什么在和新姐這個自己人說話時,卻毫不客氣呢?
賀蘭小新如果知道這個問題,她肯定會好好考慮下這是為什么了。
她在這兒住了十幾天,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所用的一切日用品啊,衣服鞋襪,甚至還有兩包姨媽巾,都是老胡早就給她準備好的。
她在離開時,只需換上一身衣服就好了。
走下樓梯時,她又跑了回來。
到背著雙手站在木樓前,做出犀牛望月動作盡顯其高手風范的老胡,聽到她咣咣又回去的腳步后,微微皺了下眉頭。
等賀蘭小新出來后,他才邁步前行,頭也不回的問道:“又回去做什么了?”
“拿了個東西。”
賀蘭小新說著,抬手在眼前晃了下。
那個東西立即發出嘩啦的聲響。
是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