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拉開吳雪潔的兜帽,純白色近乎于透明的頭發瞬間散開,如同被冰封的瀑布般垂下。
連兜帽被掀開都沒有反應,看起來吳雪潔真的是自閉的很嚴重。
將手插入吳雪潔的脖子下面,很輕松的就將吳雪潔的腦袋給抬起來了。現在吳雪潔湛藍色的眼睛中完全沒有任何精神,和平時那種滿懷著好奇、小心翼翼的樣子完全不同。
啊……是最難辦的那種狀態,完全自閉的狀態。這種情況海朧月也經歷過,不過原因不同呢……
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吳雪潔看起來是徹底壞掉的樣子,就算是想要灌湯也沒有辦法灌呢。
揉著吳雪潔的臉頰,這是她首次登場,結果打成這個樣子,就算是自己也不好受啊。現在只希望吳雪潔不要再也不打麻將了,不然的話替補需要換人呢。
俯下身子,兩人的臉頰緊貼在一起,在吳雪潔的耳邊,海朧月仿佛囈語般小聲說道:“小雪,小雪~喂~在嘛?”
看著毫無動靜的吳雪潔,海朧月露出果然如此的、無奈的笑容,如果僅僅這個樣子吳雪潔就能夠醒過來的話,那自己以前的日子就白過了。
將吳雪潔脫在地上的鞋襪為她穿上,隨后在幾位裁判的眼神中將吳雪潔抱起來。
當海朧月抱著吳雪潔向門口走去的時候,那些裁判立刻如臨大敵般連連挪動身位。在走出很遠的距離后,裁判長又連忙折返回去,幫海朧月將門打開。
現在這幾個裁判巴不得海朧月帶吳雪潔走,如果再讓吳雪潔待在這里,那真的是會死人的。
在走出房間、陽關照耀在吳雪潔臉上的剎那,吳雪潔眼中忽然出現神采,看著近在咫尺的海朧月的臉龐,吳雪潔下意識的就想要推開海朧月。
懷中吳雪潔的動作可以說是突如其來,不過就算是這個樣子海朧月依舊下意識的緊抱著吳雪潔,雖然差點因為這個摔倒……
仿佛想到什么,吳雪潔的動作又忽然停住,她連忙將自己的兜帽拉起來蓋住腦袋,然后又跟之前那樣緊縮起來。
非常無語的看著吳雪潔,海朧月把她放在地上。在吳雪潔換種姿勢縮起來的時候,海朧月趁機握住吳雪潔的手腕,隨后緊緊的將吳雪潔抱在懷里:
“小傻瓜,你在想什么daze?”
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響起,海朧月只感覺到吳雪潔的手在背后揮動,她用力的拍著自己的背,但是一句話都沒有響起。
伸手將吳雪潔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頭,拉低吳雪潔的兜帽,為她遮住所有的陽光后,海朧月在吳雪潔的耳邊小聲說道:
“不用擔心,所有事情我們都不會怪你daze。就算有別人說什么壞話,白金也會動手幫……動手不太行daze,白金還嘴的能力很厲害daze。”
沒有任何的回應聲,但是吳雪潔卻非常用力的抱著海朧月,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為什么呢?她為什么會顫抖呢?是因為什么呢?
海朧月不明白,因為吳雪潔顫抖的理由太多、太多,哪怕是非常細節的小事情都有可能成為她顫抖的原因。
感受著懷中較小身軀的顫抖,海朧月輕咬下唇,以前自己也是這樣的吧?
“沒關系啦~夏夜說不怪你daze,蕭虹云、白金、花咲葵也是,我也不怪你daze,每個人都會有失敗的時候。如果你還醒著的話,你稍微動一下腦袋可以嗎?”
感受到吳雪潔用額頭蹭著自己的肩膀,海朧月干脆盤腿坐在地上,她將吳雪潔放在的腿上,隨后在吳雪潔的耳邊說:“很久以前,在海邊有個被龍神庇佑的村莊daze。但龍神的庇佑并非免費,因此龍神向村民們要求,每年都要獻祭一位成年的年輕女性daze。”
“隨著每年的獻祭,終于有一天,在風雨交加的夜晚daze。一個女嬰在籃子中被浪潮拍打到岸邊,第二天早上被檢查船只的漁民發現。”
“當時所有的漁民都認為這是龍子,于是女嬰被撫養長大,被村里的人當做龍神的化身來尊敬daze……聽我爺爺說,這就是我家的祖輩。本來這應該是個很高貴的身份對吧?可是daze,我因為這個身份受到很多折磨,在當時孤立無援的黑暗的日子里,我也有像你這樣的時候daze。”
“我目前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只有夏夜、白金、蕭虹云、花咲葵、吳雪潔你們daze,你們完全忽視掉我的過去,只將現在的我看在眼中……”
將眼鏡拿下來擦掉上面的水霧,海朧月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