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九宜抬頭時,對方身影已消失在門口。
而此時芍藥已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過來:
“大姑娘,我聽錯了嗎?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在和人說話。”
林九宜搖頭,讓她回去繼續睡覺。
而她則在一旁坐了下來,思考著那自稱是十八爺的話。
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讓林家插手鎮南軍的事情?
不!
林家絕不能插手鎮南軍的事情,一旦插手,林家萬劫不復。
林九宜這一坐便到天亮。
直到芍藥再次推門進來。
看著坐在桌子前一動不動的林九宜,芍藥瞪大了雙眼:
“大姑娘,你不會在這坐了一晚吧?”
林九宜回過神來,聲音沙啞,“天亮了?”
隨后站了起來,放松了一下僵坐了一晚的身體。
“大姑娘,是出了什么事么?”芍藥一臉嚴肅。
不然,大姑娘也不會在這坐了一晚。
那得多累啊!
芍藥眼底鋪滿了心疼。
“嗯。”林九宜點頭,隨后抬腳朝外面走去,而她的步伐走得有些急促。
“大姑娘,你去哪?要不,你先休息下?”芍藥追了出來。
“不用,我去找我爹!”
……
林九宜到時,林文庭也正坐在書房里緊鎖著眉頭思考事情。
“爹!”
林九宜的聲音驚醒了林文庭。
他抬頭的瞬間藏起了臉上的煩躁,轉而一臉慈祥地看向林九宜:
“九宜你來啦,快,坐!”
在她坐下來后,林文庭嚴肅地看著她:
“你昨晚讓我問的問題,我問過了。
南蠻的蝗災比我們大業嚴重,蝗災,最先也是從南蠻開始的。
另外,的確很多南蠻人偷偷往我們大業跑。
南蠻國的情況的確不太妙,我找人打聽了下,聽說南蠻國的國主病重,朝堂上也并不平靜。”
說到這,林文庭停頓了下:
“還有,我也找做行腳生意的人打聽了下南疆一帶的情況,據說生意都不好做,很不平靜,所以很多生意人都撤了回來。”
“好了,你想知道的,爹都說完,沒事的話,趕緊去休息。”林文庭嫌棄搖了搖頭:
“你看看你,昨晚沒怎么睡吧。這眼角的疲倦,藏都藏不住。”
林九宜沒否認。
只是雙眼定定地朝林文庭看去,“爹,你說完了嗎?”
林文庭臉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但隨即一臉輕松:
“就知道瞞不過你。
鎮南軍前段時間和南蠻那邊摩擦不少,大大小小打了幾次仗,但你放心,都是鎮南軍贏了。”
輕描淡寫么?
林九宜雙眼平靜地看著她爹,一言不發。
但林文庭卻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心頭發虛,四眼四處亂掃,不敢與她對視。
自己這個閨女,自小就文文靜靜的,不爭不吵。
眼睛呢,也漂亮,跟黑曜石一般漂亮!
但若心中有鬼的人,被她這么盯著,絕對會心虛。
這會,他就被盯得心頭發慌。
他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坐立難安!
不行了,坐不住了!
林文庭直接站了起來,一臉不自在:
“咳,我兩日沒好好休息了,我先回房去休息。”
說完,大步朝外面走去。
“爹,回來!”
林九宜的聲音很輕,但卻帶著一股魔力讓林文庭停下了腳步,愁眉苦臉地轉身回來。
“九宜啊,爹真的困了,想睡了。”
說了,還張大嘴巴猛打哈欠。
一副我很困很累的樣子。
林九宜站了起來,手撫了下衣服的折痕,抬頭:
“大哥沒命令擅自出關失蹤,生死未卜的事情,你知道了,對不對?”
林文庭臉色一變,好半響才開口:
“你怎么知道?”
林九宜搖頭,“爹,這時候你就不該問我怎么知道。
而是你該說,你打算怎么辦?”
林文庭滿臉苦澀,“情況不是很好,聽說全死了。
而且你大哥沒主帥的命令,擅自出關,導致這一隊人馬全折在了南蠻,皇上怕是會怪罪下來。”
說到這,他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這事,不能告訴你娘,我已經安排了人去找……”
“爹,你不能動!”林九宜打斷她的話:
“林家的男人也都不能動,所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