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慍端茶的手,頓了下,抬頭:
“大姑娘想拆,那拆了便是。
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剛好我也有重建之意,大姑娘此舉可是幫了我大忙,大恩不言謝,以茶代酒,如何?”
她說出這話,木慍便知道她應該知道這茶樓是自己的,自然順桿而下。
林九宜掃了他一眼。
油鹽不進,不好對付。
但接下來,那就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油鹽不進了。
她想了下,伸手沾了下茶杯里的茶水,然后在桌子上寫了個木字。
隨后站起了身,動作磊落大方:
“十八爺這姓氏很特別,我想十八爺應該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
所以,十八爺想清楚了,咱們再談。”
說完,她便抬腳朝門口方向走去。
談判,不能把自己的底牌全亮出來。
但下一秒。
她的手腕被對方抓住。
林九宜停下腳步,眼帶不悅:
“十八爺,你這是何意?”
說著,舉起了被他抓著的左手。
她沒有一般女子被男人抓住手后驚慌失措的樣子,更沒有嬌羞,只是一臉的平靜。
木慍眼底閃過一抹欣賞。
榮辱不驚!
沉的住氣。
隨即站了起來,與她對立而站,而兩人距離不夠一臂之遠。
對方忽然站起來,這近距離的解除讓林九宜皺起了眉頭。
特別是對方的身高,所帶來的壓迫感,讓她不自然地往后退了兩步。
她在女子當中,算高的了。
卻沒想自己剛到他下巴而已。
距離近了,這男人給她一種很強的侵略感!
木慍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
“我想清楚了。”他目光落到她被自己抓著的手腕上,心里忍不住感嘆。
真細。
讓他有一種只要自己稍用力,就能折斷的感覺。
林九宜也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他抓著,心一跳:
“放手!”
聲音里不知不覺帶了一抹威嚴。
“好!”
木慍乖巧地松了手,還一副無辜狀。
林九宜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抬頭,“說!”
但腳卻不露痕跡地往后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我可以幫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木慍這個時候也沒再賣關子,而她的小動作,他當沒看到。
林九宜雙眼平靜地掃了他一眼:
“我不是一定要你幫忙。”
“不,你需要!”木慍重新坐回去。
他一臉慵懶地看向林九宜:
“你若不需要,就不會特意來這。”
知道這是自己的地方還來,分明就是為了找自己。
對于這一點,木慍很篤定。
“你贏了。”林九宜重新坐回去。
看來跟眼前這男人做生意,是很難占到便宜。
“說吧,什么條件。”
林九宜神情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找別人幫忙,自然要付出代價。
道理,她懂。
“你要錢?”見他沒說話,林九宜接著開口:
“你若幫我一個忙,五萬兩,如何?”
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
相對比欠人情,她更喜歡錢貨兩清。
木慍嘴角翹了起來,“林家,還真有錢。”
“一般。”林九宜搖頭:
“為自家人性命,再多銀子也舍得拿。
或者你開個價,價格不離譜,我都答應你。”
“我做了什么讓你產生錯覺,覺得我很需要銀子?”木慍反問。
林九宜一愣。
不缺嗎?
她不由得打量起對面的男人來。
不得不說他身上所佩戴的東西,價值都不菲。
他發簪上的玉,就值不少錢,在點翠閣可賣到三千兩。
而他衣服的布料,自己若沒看錯的話,是江南凌家的龍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