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帝這兩日的心情非常不好,陰沉著臉聽完大臣的無病呻吟后,便讓內侍唱退朝!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這些大臣,沒幾個干凈的。
但干凈的人卻不忠心于他。
而他的親信,最近接二連三地出事,但他卻沒查到在背后操縱這一切的人。
強忍著怒氣,永帝起身就想離開。
但就在此時,御史錢正楷站了出來,“皇上,臣有奏!”
永帝強按住自己想離開的步伐,冷著臉:
“奏!”
該死的!
一看到錢正楷站出來,永帝就覺得沒好事。
剛才那么久不說,現在自己要走了才說,賣弄自己的存在感?
想到他有可能是死咬著趙斌不放,永帝臉上的情緒越發明顯的不善。
錢正楷沉著臉,“臣彈劾周北辰,藐視皇室,敗壞綱常。
正妻還沒過門,就想著娶平妻,而且于大庭廣眾之下廣而言之,視倫理綱常于無物,影響極其的惡劣。
若以后人人向其學之,三綱五常便會不復存在,請皇上下令嚴懲,以正視聽。”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站在另外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周北辰身上。
永帝沉著臉,他差點都忘了這個事。
他目光落在周北辰身上時,臉上帶著一抹威嚴:
“周北辰這事你有什么想解釋!這是不是個誤會?”
周北辰抬頭,“不是誤會,我的確想娶平妻。”
錢正楷冷哼,“周將軍,你身為朝廷命官,不但不以身作則,還當眾毆打你未來的發妻,視綱常于無物。
甚至為一青樓女子,與人大打出手,壞了朝廷的風氣。
像這種行為,必須嚴懲,不可助長其焰火,不然國之危夷!”
永帝錯愕,“錢大人,你這么說會不會有點危言聳聽?
不就是娶個妾室嗎?多大點事,錢大人你說得嚴重了。”
他并不想處置周北辰。
畢竟周北辰是他這邊的人,周北辰若再出事,對他這邊影響不是很好。
不過他公然打雍寧,也太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的確得小懲大戒。
永帝已經有了想法,準備輕拿輕放!
“皇上,這不是小事!”錢正楷一臉的嚴肅:
“若是人人都學周將軍這樣,娶平妻,還讓平妻與正妻平起平坐,那以后誰是嫡誰是庶?
這些全亂了套,那綱常還要來有何用?
請皇上嚴懲,決不可姑息!”
錢正楷這邊的人也紛紛開口要求嚴懲,杜絕這種事情發生。
而周北辰一直置身事外,像是這事與他沒有關系!
永帝臉色很難看。
他最討厭這些御史,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只知道彈劾這個彈劾那個。
“錢大人,這不過是個個例,小事……”
“皇上,這已經不是個例。”李朝東站了出來,一臉嚴肅:
“娶平妻,要求發妻與平妻平起平坐的事情,目前層出不窮,鬧到京兆尹的就已經有八例,朝廷風氣正在被帶壞。
最明顯的便是之前的沈冽,立了功回來,無視原配妻子在家三年的辛苦操勞,張口便要娶平妻,還要原配妻子拿嫁妝出來給他風光大娶。
最過分的是他竟要求原配去照顧平妻,而且不準原配生自己的孩子,要原配繼續操勞家務的同時,還要伺候他和平妻以及他們的孩子,是問,這對原配妻子何其不公?
一旦這種風氣形成,這世道便會被顛覆,因為付出不被重視,女子也不會再安心呆在后宅操持家中事物。
如此一來,家宅不穩,百姓又談何安居樂業?”
一眾大臣紛紛點頭贊同。
一旁的兵部尚書低著頭不說話,但他知道沈冽的前途這次是徹底沒了。
而且也不可能再起復,就算被起復,也爬不遠。
錢正楷一臉嚴肅,“皇上,此風絕不可助長,請皇上嚴懲,以正視聽!”
永帝陰沉著臉,錢正楷這些人咄咄逼人,看來自己今日不處罰周北辰都不行了。
不過怎么罰自己說了算。
永帝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諸位大臣說得對,此事絕不可助長。
所以,周北辰念你初犯,朕就罰你官降一級,罰俸祿半年后,另外登門向雍寧郡主道歉,然后在家反省一個月。另外……”
永帝停頓起了下,冷著臉:
“沈冽行為影響極其惡劣,奪所有官職,貶庶民!
另,以后但凡有寵妾滅妻者,一律嚴懲不貸!平妻和平妻之子,是為庶,越不過正妻,嫡庶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