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盧太醫給燕王把了脈,給他再次針灸一次后,便馬不停蹄地往京城趕。
在未時,他進了宮見了永帝。
此時永帝的臉色比之前更差,而且整個人的精氣神全無,看起來就如同即將行將就木一般。
“如何?”
永帝的聲音弱得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而且異常刺耳難聽。
盧太醫一直低著頭,斟酌了下,道:
“皇上,據臣觀察燕王的確恢復了神智。
他和臣說話時很有條理,一問一答并不似癡傻之人。
另外,通過臣把脈所知,王爺的頭顱內有一大片瘀血,他忽然恢復神智很有可能與那塊瘀血有關。”
永帝手捂嘴,輕咳了下。
隨后皺起了眉頭,“你確定我皇叔真的好了?”
一個癡傻的人,被高熱燒壞的腦子的人,被人打傷之后就忽然恢復了神智,這怎么看都覺得有問題。
盧太醫臉上閃過一抹苦笑,但還是點了點頭:
“皇上,人的頭很復雜,什么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但臣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王爺現在的確是恢復了神智。”
至于其他,他并不知道。
永帝皺眉皺得更深,“你去的時候就沒發現任何異常?”
“沒有。”
盧太醫想了下,搖頭:
“留在獵場的人都是燕王府的人,以及韓統領留下的人,臣并沒發現任何異常。
皇上或許可以問下韓統領留下的人,他們呆的時間比較長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永帝見問不出什么,便讓他下去。
而就在盧太醫下去后,周北辰從一旁的內室走了出來。
“皇上。”周北辰一臉淡漠地站在一旁。
“你怎么看?”
永帝輕咳了下,臉上疲憊之色更甚。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差了,若是再找不到解藥,自己恐怕是難逃一死。
想到這個,他滿腔的怒火。
他好不容易坐上皇位,為什么要遭遇這些?
若不是徐安宇已經只剩下一張皮,自己必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還有柔妃那賤人。
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
她把自己害成這樣,把她尸體剁成肉醬喂狗,也是便宜了她!
周北辰搖頭,“我還是不相信有這么巧的事情。
一個被燒壞腦子的癡傻之人,怎么可能被傷了下腦袋,就恢復了神智。
皇上你不覺得這太過兒戲了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永帝雙眼危險地瞇了起來。
“裝的。”周北辰站直了腰桿,“我懷疑燕王一直在裝傻。”
若真是這樣,燕王還真是可怕。
當年他多少歲來的?
五歲吧!
這一裝就是快二十年。
最可怕的是若是他是從小就開始裝,而且從不曾露出馬腳,可見其城府之深。
這樣子的人,很恐怖。
永帝愣了下,周北辰的意思是皇叔這些年是在裝癡傻?